水淼淼攙扶着花逸仙,很用力。
從前,在外人視角,花逸仙很喜歡掛在水淼淼身上,但其實他根本沒有施加任何的力。
而此刻每一步,水淼淼走的都有點艱難,她不知道花逸仙原來那麼的重,也不知道花逸仙原來那麼的輕。
明明體型高大的可以拆兩個自己,水淼淼卻覺得自己咬咬牙可以將人抱起來,衣袖下似乎沒有肉,只有膈的人生疼的骨骼。
三兩步花逸仙便微喘了起來。
水淼淼總避免去想花逸仙在獸皇宗都經歷了些什麼,但耳邊的奄奄氣息,似破碎的膠袋,被狂風吹打不得已的聲音,讓人揪心的難受。
突然就沒了力氣,要走到花朵朵面前,似乎成了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藍季軒猶豫着。
花朵朵一個眼神飄過來,輕蔑的帶着寒意,讓藍季軒瞬間就失去了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勇氣,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
只到水淼淼望了過來。
隔着紗,藍季軒無法解讀水淼淼眼神的意思,但他當做解讀了出來,無視着花朵朵的不悅,藍季軒大步上前,穩穩的扶上花逸仙。
「可想清楚了。」俞涵忍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雖然溫和有禮,亦讓人身心厭惡。
二人攙扶着花逸仙,默契的都不想聽俞涵忍的廢話,可花逸仙卻執拗的停下了腳步。
「花朵朵挾持古仙宗水淼淼、聖儒宗藍季軒、萬凰宗冷凝痴,要挾仙盟,若花家真問心無愧,就該靜聽審判,藍家雖然定了花家人皆有罪,但仙盟不會冤了任何人,還預查實,你這一走,相當於承認花氏一族罪無可赦了。」
花逸仙胸膛起伏明顯,震驚的看了眼水淼淼,又望向一旁的藍季軒。
為什麼俞涵忍說的話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什麼挾持?什麼定罪?
九姑姑怎麼可能傷害水淼淼?
藍家又怎就定了花家人的罪了?
藍家若知曉天下事,能查到花正嫻養魔,理因也應該知道花家的不知情。
「都是廢話,不要理會。」藍季軒目不斜視,直接將花逸仙的胳膊攬過搭到自己肩頭,帶着人堅定不移的向花朵朵走去。
全然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千叮萬囑,不要說話不要展露與花逸仙的情誼,不論他們多不像人質,只要沒有證據,戲就可以一直唱下去。
用不上水淼淼的攙扶了,她慢下腳步,回頭看着天上的俞涵忍,他神色坦然似乎胸有成竹。
是一陣心悸。
水淼淼才想明白一件事。
花逸仙相信藍家,相信藍季軒。
藍季軒的愧疚自責皆是花逸仙不知道的,養魔這麼大一件事,花正嫻不可能一個人完成,這是共識,她必須要藉助旁人的力量。
而藉助更多的是儀灋公的力量,如今藍家為了把自己摘出去,把事件中所有的藍家人替換成了花家人。
而其他家族因心中或多或少都有鬼,為了不被牽連上,所以必須踩死花家。
花逸仙還盼着,藍家能給花家留幾分清白。
「你要的人都到齊了。」天上憋屈安靜了許久的仙盟掌事人發了話,「但花朵朵你要清楚,這麼多人,你是帶不走的,你若對仙盟的判罰有異議,大可提出來,仙盟最是公正。」
「呵。」花朵朵冷笑着。
「你這態度就是沒有異議了!是徹底要與眾人為敵了!」又是一位仙盟掌事人跳出來,怒目圓睜的指着花朵朵。
「我可說,我花家除花正嫻以外,誰都從來沒有與魔牽扯,有人會信?」
「空口白話誰都能說,可有證據證明,你花家就算不知養魔,也甘願做了劊子手,殺了那麼多人,吸取他們的靈力做陣法燃料,這點總是事實,賴不掉的。」
「事實嘛~」花朵朵轉頭看向攙扶着花逸仙的藍季軒,「喂,你有異議嗎?花家人都是花正嫻養魔的爪牙,干盡了十惡不赦之事,實乃當誅全族。」
藍季軒躲避着花朵朵的眼神。
仙盟中人卻咄咄逼人,「花朵朵你這不挺有自知之明的!就不要徒做掙扎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