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靈氣蔥鬱,偏穆蒼是不要的。
斬殺後的無主靈氣歸於天,此地需要時間才能重新聚集。就且不論穆蒼所需為何物,依他的斬殺所需,供不應求是遲早的,作為當事人他應是比水淼淼清楚,不過自欺欺人。
「可我該怎麼辦?」不知何時穆蒼跪到了床邊,神色淒淒,哀痛的目光祈求的望着水淼淼指點迷津。
水淼淼神色淡淡,心同止水。於是她嘆氣,她倒是想寬慰兩句,讓穆蒼看開點,這就是船到橋頭的事,當此地真正只剩下他與她自然便知下一步該如何了。
只是靜心的她不想廢那個話,淡淡的她對周遭一視同仁的提不起興趣,所以這古怪的情緒轉移,對面那人心是不會跳嗎?真想知道自己喜形於色多愁善感會給他人帶來怎樣的體驗。唉,她想要自己的情緒,她討厭安靜,討厭有話不說。
水淼淼的兩聲嘆落在穆蒼心間如山洪如驚雷,是責怪?是失望?從沒被水淼淼漠視過,哪怕生氣也是生機勃勃的可人樣。
沉默不語的水淼淼讓穆蒼越發不安,心如擂鼓仿佛下一秒鼓面就要破碎,他咬牙聲音艱難的擠出,「你不能在這裏受傷,不能。」
水淼淼回過神,瞥了眼床邊的穆蒼,在心中點頭,原還有這層因素。
她以為在此地穆蒼能壓制她一切的傷痛,穆蒼當時解釋類似暫停水淼淼身上的時間,讓傷情不在惡化,在體內的骨頭不再游移破壞更多肌理,直到他有能力修正碎掉的脊骨。
她就說呢,癱了沒有知覺因是不知疼痛,手腕上卻時刻有陣痛和癢意,有衣袖擋着她又不能查看還以為是類似幻肢痛之類的,而靈語後的耳鳴理因上不算傷,無法壓制也和合理。
水淼淼抿了抿唇,這下難辦了,此地沒有治療手段,她的"刷新"速度怕也跟不上穆蒼所需。
穆蒼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頭抵到床沿,聲音頹喪瓮瓮,「你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不是血肉那般簡單之物,沒有再生的說法」
這個確實,水淼淼心中只有猜測,然這不是眼下關鍵問題,若不能找到穩定提供的途徑,她和穆蒼都會死在這,那自己跳下來就真成殉情了,她不要成為這樣的故事。
「你,我靈力無法運轉也是你做的?」水淼淼話題陡然一轉,穆蒼下意識的應道,空氣中瀰漫出一絲絲尷尬。
穆蒼緩緩抬起頭,跪直脊背,一副悉聽尊便又剛正不阿的姿態,他所做一切皆為保護水淼淼,所以沒有錯。
水淼淼撇撇嘴,「其實你封不封差別也不大,我這副模樣怕也運轉不起來,還會額外吸引外面那群黑影的覬覦。」
穆蒼解釋道,「是,主要你昏迷期間靈力不知何故自發運轉,似在維持可又實打實的在加劇你體內碎骨的惡化。」
「哦~」水淼淼拉長音調,這倒是跟自己心中某些想法對應上了,於是說道,「眼下死路,何不解開試試呢?」
穆蒼沉默半晌,實在不解的看向床上的水淼淼,認真的說道,「你都清楚了不可以的。」
水淼淼打斷穆蒼的話,「你會保護好我的不是嗎?你不會讓那些黑影靠近我的。今兒這黑影殺的也七七八八了,試試也無妨,再則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若不行,你就在封掉。」
「為什麼?」
「你不也從不跟我解釋,你出於什麼心理我自也出於什麼心理,你若說你不需要那我自也不需要。」
穆蒼站起身將水淼淼扶坐起,攬在懷中,二人默然相對,水淼淼寬心的笑道,「富貴險中求。」
「我從不求富貴。「穆蒼落寞的移開目光,伸出手加固木屋的防禦,隨後道,「你會難受的。」
「
想來也是,天從不讓人佔便宜。」水淼淼一口血噴出,撕裂的疼痛讓人難以形容,穆蒼慌忙將水淼淼轉過身面朝下以免被血嗆住。
鮮血從臉頰滑至下顎懸掛,搖搖欲墜。
呼~呼~呼,似風聲似呼吸聲似危險的磨牙聲。穆蒼猛然抬頭甩起血珠,血珠似濺到眼眸中,雙眼赤紅。
屋外有如黑雲壓城,木屋被黑影們密不透風的包圍,木屋顫動岌岌可危。不應該!今日只剩下零星黑影如何轉眼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