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有預料但到底比水淼淼想的還要狠上許多,低低開口說道,「好歹是同門。」
童蕪西爽快坦然的回道,「所以我不能殺啊。」
水淼淼聞之不再多言只眉頭一皺轉而問道,「你確定我殺了合歡宗的人後還能走嗎?」
「琅淼姐這話說的實在傷人心。」童蕪西斂衣袖故抹着眼淚道,「我們何等關係,我怎會陷你於不義。」
水淼淼挑眉不語,她也很想知道她們現下算什麼關係。
她不可能帶着九重仇殺出這座城去,迫不得已便只能請童蕪西來破冰,開的價也好,賣出的面子也好,水淼淼都誠意十足,童蕪西心動的明顯卻也拒絕的果斷。
現在看起來,不是她請人相助而是童蕪西想借刀殺人。
「你在雪原救過我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如今又要在助我一次,這天大的恩惠我自是要護你周全的。」
水淼淼對合歡宗內部的爭鬥沒有興趣,默默聽着童蕪西的口若懸河,「童若雲入夜就喜歡喝點酒,她最近新得了一壇離人醉,今日必飲亦必醉」
水淼淼冷不丁的道,「你這是早有預謀,何必借我之手?不更容易發生意外?」
童蕪西惋惜一嘆,哀怨的語氣卻是冷漠的神情,「畢竟同門一場,若非上頭的命令我又何至於此,琅淼姐你是懂我的,我可不是心狠手辣之流,只是童若雲太過囂張,不知攀上了那根大腿,這都有了封城的底氣惹得上頭實在不快」
若童若雲懂得低調做人,童蕪西也不會為此頭疼了,而水淼淼的邀約就像久旱的甘露,來的太過及時。
「行了。」水淼淼打斷童蕪西的話,她不想知道理由,在說下去就真涉及到合歡宗內部了,還是簡單點好。
「我去準備一下,等着晚上的刺殺。」
水淼淼站起,手擺動間被童蕪西一把抓住,回頭看,童蕪西抬頭神色真摯的說道,「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害你的,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但我想與你做朋友。」
水淼淼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說話,不知算不算答應。
童蕪西鬆開手,看着水淼淼敲開房間門,被九重仇鄙夷的望了眼,關上了房門。
童蕪西失笑,沒有想強求什麼,合歡宗雖為名門正派但有哪一個不嫌的,皆避之不及,所以從小就沒奢望過什麼,自己能哄自己開心樂意就好。
「你真準備答應她?」剛進屋,九重仇就劈頭蓋臉的問道。
「嗯。」水淼淼點頭回應。
「太危險!」九重仇一巴掌撐到門框上,不太結實的門陣陣作響。
水淼淼回頭瞄了眼,有些無奈的道,「殺一個總比殺一群簡單的多。」
「那我去。」九重仇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她就知道,水淼淼不禁一笑毫不意外,手搭在九重仇撐起的胳膊上,微微用力,「你要靠得近的,好好修養你的,大概今晚就能出城了,然後便又要是一段長途跋涉也不知那些媚香你代謝乾淨了沒,你看看你,臉又發紅了。」
水淼淼湊上前去,九重仇連忙退後,放下的胳膊微擋在身前中氣十足的道,「瞎說什麼,那是你紅綢照的,我好的很,所以讓我去。」
九重仇暗磨着牙,當街調戲這屈辱,他還是挺想自己還回去的,何況水淼淼面色怏怏並不想應。
「若說殺人我手腳可比你利索。」
「嗯,你厲害。」水淼淼笑着解下紅綢,對上九重仇關切的神色,緩緩說道,「但我也不差,不要在心裏瞎揣測我,淨是些錯的,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大可直接問的,我並非嫌惡也非不想手沾血,我不是小白兔,只是感覺有些怪怪的心裏不得勁,你說?這算不算是買兇殺人,且我成凶了?」
水淼淼咬了咬唇,在一旁的扶手椅上四仰八叉的坐下,望着房頂,無神的嘆着,「我可以為我自己活着而殺人,但因錢財,利益,還是感覺有些突破底線,唉,我這該死的道德感啊。」
九重仇視線在快陷入自我懺悔的水淼淼身上轉了一圈,突兀的說道,「其實,我很羨慕你。」
忽聽聞,水淼淼扶上扶手坐起身,面露疑惑。
「你有明確的道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