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趙子邁也覺得這荷包眼熟,似乎曾經在哪裏見過,可是還未來得及多想,身旁的衙役又說話了,「若是白天,這麼好的荷包定然會被他人撿走了,不會夜裏才被人發現。讀字閣 www.duzige.com而且它質地上乘,佩戴它的人定會小心留意着,斷不會輕易掉落,即便掉落了也不會不回來尋。所以它的主人必定是在夜裏極為慌亂的情況下將它遺失在此處的,我猜,那人多半就是兇手了。」
「你說得倒輕巧,可是兇手是什麼人啊?能將人硬生生扯成五瓣兒?」寶田在一邊砸吧嘴。
像是有隻手在趙子邁凌亂的心緒間撥弄了一下,將他雜亂的思維一下子捋順了,他倒抽一口涼氣,不管不顧地將那些沾滿了血水的屍塊翻轉過來,重新拼湊成一具完整的人體。
屍體背部有一隻掌印,漆黑的,像蘸了滿手的碳屑一般。而屍體,則恰恰就是被這隻手掌的五根指頭震成了五截。
「陰手。」寶田是習武之人,所以脫口就說出這兩個字,然後猛地一拍腦門,「我怎麼忘了它了?陰手又叫五雷掌,乃『因果報應,五雷轟頂』之意,能以一掌之力,將人的筋脈骨肉震斷,是道家密功。」
說到這裏,他忽然止住了話頭,目光朝趙子邁臉上一瞟,壓低了聲音,「公子,這陰手,不是鄭大人的獨門絕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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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勁順着甬道朝前跑,靴子將灰色的地磚踩得「嘎嘎」作響。一陣風卷過,將他黑色的大氅扯向身後,令他看起來愈發像一隻壓抑着怒火的老鷹。
「大人,」剛剛跨進門檻,徐天勁就迫不及待地沖站在窗邊手握《左傳》的順天府尹譚振英大聲道,「大人,燕角樓那起案子不能讓趙通判來辦啊。」
「不能為什麼?」譚振英一邊翻書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出這句話,他蒼老的側影雖單薄,卻仍然筆挺,沒有一絲佝僂之態,就像一把細長的刀。
「大人,那鄭奚明可是趙文......趙大人的門生,與趙家關係甚密,將這案子交給趙通判,豈不是縱着他徇私?」
譚振英將手裏的書放到桌案上,慢慢轉過身,一雙黑得如井口一般的眼睛緊扣在徐天勁身上,「順天府所有的案子最後都由我把關,天勁,你是不信他,還是不信我?」
他的聲音不算大,甚至也算不得嚴厲,可是徐天勁卻登時將臉上的急躁和怒氣全部收了起來,只盯着自己的鞋面,小聲嘟囔道,「恩師,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小子自以為在外面待了幾年,就覺得自己懂得別人都多,整天沒大沒小的,把誰都不放在眼裏,我就看不慣他這幅自視甚高的輕狂樣子。」
聽了這話,譚振英淡淡一笑,走到徐天勁身邊,輕輕搖了搖頭,「天勁,先入為主要不得,據我這幾月對趙通判的觀察,他這個人,對下屬一向親和,對上級也甚是恭敬。倒是你們,一個兩個覺得他是趙大人的兒子,便自己先矮了一頭,他說多了你們覺得他炫耀,說少了又認為他看不起這份差事,我倒覺得,在你們眼裏,趙通判無論怎麼做都是錯。再說了,燕角樓這案子,不是你今早讓他去調查的嗎?現在不讓他管的也是你,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譚振英給的台階,徐天勁怎敢不接,譚振英不僅是他的頂頭上司,還是他的師傅,他們兩個的關係,比旁人要密切得多。徐天勁對譚振英,是既敬畏又愛戴,譚振英說的話,他雖稱不上唯命是從,但也是從來不敢違拗的。
「師傅,是我錯了,那這件事,就交給趙通判吧。」徐天勁抱拳認錯,見譚振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才呼出一口氣,稍稍放下心來。
可是方要再說些什麼,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久,一個小衙役就出現在門口,沖兩人行了一禮後,邊喘邊說道,「二位大人,燕角樓那具屍體的身份已經查明了。」
「是什麼人?把你慌成這樣子?」徐天勁瞪了那小衙役一眼。
小衙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一字一句道,「這人兩位大人都認得,他就是龔明珠大人的公子——龔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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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明珠和譚振英一樣,是朝廷重臣,官拜督糧道。最關鍵的是,他還是譚振英的鄰居,也是他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