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宮中的她們突然被下派到一個陌生人的家人,顯然有些不適應。
「你說陛下這人到底什麼愛好,送什麼不好,送這麼多女子。」
李崇義拍着李正的肩膀說道:「陛下的賞賜你要接着,你若是不要就是……」
「我要是不要就是不給陛下面子,這年頭不給皇帝面子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我知道。」李正一臉發愁的說道。
李崇義補充道,「是抗旨不遵。」
李正小聲問道:「長樂公主知道這件事嗎?」
「陛下要賞賜你,難道還要過問長樂公主嗎?」
看着手裏的這一疊契約,上面還有這些女子的生辰八字和身世背景。
李正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徐慧?」
一個女子站出來朝着李正行禮說道:「小女子徐慧,見過長安令。」
「沒事,我只是看着有些眼熟而已?」
徐慧好奇又問道:「莫非長安令以前就認識小女子?」
說完徐慧還悄悄看了一眼李正的神色。
李正說道:「那這樣吧,陛下把你們賞賜給我,我其實不喜歡這麼多人侍候我,要不就放你們自由。」
說完李正把手中的賣身契全部一撕,讓這些紙片全部飄蕩在風中。
場面一片寂靜。
李正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都在為我的人性光輝感動,你們千萬不要客氣,要回家就回家,我給你路費盤纏。」
李崇義看着這一幕頭皮發麻。
徐慧以及一群宮女撲通一聲跪下。
「你們這是做什麼,要謝我也不用行此大禮。」
徐慧委屈地說道:「若是沒了這契約,我等就是沒有身份的女子,是要被充入教坊司的,我們……」
說着一大群宮女就要哭了起來。
李正手腳不知道往何處放,突然想到古代沒有身份證,想要證明自己的身份,或許就要靠着一紙契約。
也不過十三四歲剛懂人事的小姑娘,李正一頭冷汗看來自己給這些小姑娘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面積。
李正一片片地撿起來說道:「你們別哭了!我這就全部粘回去。」
好一會兒之後這才把這些碎紙片全部收集起來。
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粘回去了,李正看着一堆碎紙片發愁。
又看着這群宮女,不知道該如何安置她們。
李崇義搖着李正的鵝毛扇說道:「可憐這些宮女在宮裏日子就沒有過好,現在就送給了一個將死之人。」
李正安慰她們說道:「你們不要哭了,我不會讓你們進教坊司的,大不了我以後找到合適的人,把你們轉手交給別人。」
「……」
聽到這話,一群宮女哭得更大聲了,「長安令要把我們送給別人,我們會更加不值錢的。」
三十多個小姑娘一起哭,場面有些壯觀,李正頭皮發麻。
「行了!我留下你們,你們不要哭了!」
一群宮女這才哽咽着不出聲,不過這樣子看起來像是自己欺負了她們一般。
倒是那個叫徐慧的,一直很從容淡定。
李正走到她面前說道:「你叫徐慧是吧。」
徐慧低着頭應聲說道:「正是,小女生出身湖州長城徐氏。」
李正又說道:「你是梁慈源侯徐文整四世孫女。」
「長安令知道小女子?」徐慧疑惑地說道。
她身上還有一些香味,聞着還挺舒服的,就是宮女的衣服有些太單薄了一些。
李正避開眼神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就是在陛下給的契約上看到的,你也算是名門之後甘心讓陛下就這麼送給我了。」
徐慧注意到李正的神情變化,輕聲笑了笑壯起膽子看着這個年輕人的神情,又是行了一禮。
「如今家道中落,當不上名門,只是天見可憐可以入宮為皇后左右。」
李正還是躲避着她的眼神,「那你願意做我一個將死之人的下人?就算你不做我的下人,你回到你自己家也會有人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