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閉嘴!」長孫無忌對長孫沖怒喝道:「你什麼都沒有查出來,你還要整個長安城陪着你胡鬧。」
長孫沖低聲說道:「可是就這麼放稱心走了,兵器案還什麼都查不到。」
院子站着三四個下人,都沉默不語低着頭。
長孫無忌深吸一口氣,便開始咳嗽了起來。
「父親注意身體。」長孫沖連忙說道。
喝下一口熱茶水之後,長孫無忌這才緩過勁,「沒什麼就是染了風寒。」
「孩兒還需要追查下去嗎?」
「查,當然要查,這可能是扳倒李正的唯一機會。」長孫無忌抓着長孫沖的手腕說道:「李正不入朝為官,也不會參與朝政,李正不近女色,就算是愛財,李正也是他自己掙的。」
「看起來沒有任何可以控制他的弱點。」長孫無忌拉過李正低聲又說道:「但是兵器案可以把李正推進深淵,一旦查實,李正就會萬劫不復,不論他多有錢,多有權勢。」
長孫沖低下頭說道:「孩兒到如今還是想不明白,該從何查起。」
長孫無忌說道:「當初大理寺卿戴胄查過這個案子,從兵器案伊始他就已經在查了。」
聽到這話,長孫沖皺眉說道:「孩兒查過大理寺的卷宗,並沒有發現太多的線索。」
長孫無忌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你要記住,凡事都不要只看明面上的,放在上面的都是給你看,不讓你看的你要自己找。」
長孫沖點頭。
長孫無忌又說道:「你立刻去寫一份奏章,你說你沒有看好稱心,丟了這麼重要的犯人,千萬不要說稱心死了,你就說讓稱心跑了,並且把罪責都往自己身上攬,長安城門打開,一切照舊。」
長孫沖又說道:「父親,只要給孩兒三天時間,孩兒一定可以找出稱心。」
「你還不明白嗎!」長孫無忌拍案喝道。
看到自己父親臉色的怒火,長孫沖神情慌亂的說道:「孩兒這就去辦。」
一個時辰後,長孫沖寫了一份奏章遞給宮中,宮裏也立刻傳出了消息,說是長孫沖沒有看好犯人,讓犯人跑了。
城門重新打開了,長安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在很多普通人覺得,長安只是發生了一場大火而已。
宮中,李世民坐在甘露殿聽着王鼎的稟報。
「就這麼燒了?」李世民語氣平淡地問道。
「確實是這樣,人已經送出城了,老奴親眼看着許敬宗帶着人離開長安城。」王鼎低聲說道。
「朕知道了。」
李世民沒有多問許敬宗是如何辦到的,也不想知道稱心是如何出城的。
既然是李正想要這個結果,就讓李正自己去辦。
李世民再次拿起一旁的契約,剛看到這份買賣眼藥水的契約,差點氣得把這份契約給撕了。
多少人趕着給朕送東西都來不及,這個李正竟然還要朕簽字畫押。
堂堂一個皇帝,買東西還要簽字畫押,這還是皇帝嗎?
李世民思量再三,一百貫一瓶眼藥水……
「太醫署的那些醫官還沒有研究出眼藥水的秘方嗎?」
聽到李世民突然發問,王鼎躬身說道:「還沒有,就連太醫署監正徐照鄰這些日子也一直都在涇陽,想要探尋李正的眼藥水秘方。」
長嘆一口氣,李世民心中又是一陣打鼓。
就像是當初的香水,同樣地到現在也沒有人研究出秘方。
當初李世民在涇陽也看到過李正提煉香水的過程,需要用到大量的花瓣來提煉。
具體是如何提煉的,只是多看幾眼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理。
李世民目光依舊看着眼前這份契約,「李正有多久沒有做香水了。」
王鼎低聲說道:「自從娶了長樂公主之後,李正似乎都沒有再做過香水,似乎是長樂公主說過,做香水需要太多的花瓣,有傷天和,所以就沒有再做了。」
李世民又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在這份契約上蓋下了大印,交給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