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低聲說道:「涇陽書院的學子寫出這些文章已經犯了讀書人的大忌了,再者事涉土地,甚至還有人說工業力量可以改天換地,改天換地這種說法太過無道了。」
李正是答應了讓書院的孩子參加這一次的科舉,可誰能想到這些孩子一個都不能用。
做官?那些孩子寫出這種文章能用嗎?
光是這種文章就足夠讓人口誅筆伐了。
李世民低聲說道:『這些文章還有哪些官吏看到了?』
房玄齡開口說道:「審閱答卷,中書省三十多名考官都看到了。」
李世民長嘆一口氣,「李正到底給涇陽的孩子教了什麼」
看李世民惱怒的神情,房玄齡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按照約定李正確實是讓書院的孩子來參加科舉了,但朝中不錄用是朝中的事情,難怪李正會說這些孩子不適合參加科舉。
這些孩子在涇陽所學的知識,和中原其他地方根本不一樣。
有點標新立異?
李世民開口說道:「如果這些孩子收錄朝中會怎麼樣?」
房玄齡低聲說道:「審閱卷子的考官這麼多,這件事瞞不住,如果錄用了朝臣們也不會答應的。」
心中越發不痛快,李世民又說道:「給李正的十個文吏派過去了嗎?」
房玄齡回話道:「開考的時候已經派過去了,現在應該在涇陽了。」
李世民灌下一口茶水,這個啞巴虧是咽下了。
房玄齡又說道:「要不是這一次科舉,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里李正的書院教的是什麼,如此大的忌諱怕是涇陽的學子為讀書人所不容,如果這樣的學子越來越多,怕是以後會出亂子。」
會不會出亂子還兩說,畢竟涇陽只有這麼一個書院。
大多數的讀書人看的還是六典五經等儒學書籍。
李世民說道:「那朕接下來要如何?」
房玄齡躬身說道:「涇陽學子的文章肯定會在讀書人中傳播,會有很多的聲音出來,這個時候陛下應該做出表率。」
「什麼表率。」
李世民的神情凝重。
房玄齡低聲說道:「以後涇陽的學子,朝中絕不錄用,這樣那些孩子便不能做官,大家互不冒犯,不論涇陽學子學的是什麼都不能影響其他讀書人晉升,自然就對讀書人沒有威脅,讀書人的聲音也能平息不少。」
李世民苦笑道:「李正不再乎罵名,為讀書人所不容的事情,李正以前就做得太多了。」
房玄齡行禮道:「臣就先告退了。」
李世民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
走到殿外,房玄齡心中思量着,涇陽的孩子是這般,那麼李正呢?或許從一開始李正就抱着這種理念。
當初看不懂李正,也看不透李正。
現在房玄齡心中有些明白,李正的心裏一直藏着的是什麼。
而且李正心中所藏的東西非常危險。
憂心又有些無奈。
房玄齡甚至感覺自己老了。
涇陽
朝中派來的十個文吏,上官儀很快着手安排。
現在的涇陽地盤這麼大,已經不是一個小小的縣丞府衙可以負擔的。
光是上官儀一個人就忙得腳不沾地。
現如今多了十個文吏來辦事,上官儀也終於可以長出一口氣。
來到李正的面前,上官儀說道:「長安令都安排好了,三個做主簿,三個典史,四個錄事。」
涇陽是個大縣,而且比關中任何一個縣都要大。
從來沒見過一個縣和人家一個郡一樣大。
涇陽的縣丞府衙人手也不一樣,人家縣丞府衙只有一個史,一個主簿和錄事,涇陽則有好幾個。
而這十個文吏主要管的還是這質押的一萬八千畝新地。
現在的涇陽面積一直向北都到了渭水河,橫跨涇河與渭水。
李正拿出一個圓球說道:「上官儀,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上官儀疑惑地看着說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