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目光已經看不到文彥博祖孫,心裏卻道:何必呢?與官家不一條心,能有你們什麼好處?
還真噹噹今官家是先帝嗎?
大宋皇帝,除了開國那兩位,普遍都是好脾氣,給人一種軟弱可欺的感覺,哪怕最有銳氣的神宗皇帝,也對外臣極盡尊重,哪怕司馬光等人抵死反對他的『新法』,被噴的滿臉吐沫,第二天還是厚着臉登門道歉。
隨着趙煦親政日久,很多人都明白,這位年輕官家,有着不同於大宋歷代皇帝的『兇狠』,杖斃,下獄,論死,流放,那些以往的皇帝絕不會動用的手段,通通用上了,而且毫不手軟,還沒人能勸阻!
若是呂大防的事發生在神宗朝,絕對無數大佬求情,神宗皇帝必然讓步,呂大防最多告老還鄉,該有的榮耀,賞賜,蔭封,甚至死後追贈,諡號等一點都不會少。
天,變了。
童貫心裏默默的暗道。
天變,人就得跟着變,否則偶爾的打雷下雨,就會死人!
後面的文彥博與文峰成,兩人也慢吞吞上了馬車。
馬車裏也有暖爐,兩人靠着火,喝着滾燙的生薑湯,幾口下肚,這才感覺好不少。
文峰成擦着鼻涕,揉了揉臉,感覺咳嗽的感覺消退了一些,這才低聲道:「太爺爺,官家真的是一點都不遮掩了。」
尋常上位者,對臣子下屬,都會做到起碼的『給面子』,不會這麼**裸的驅使。
文彥博青色的老臉多了一點血色,卻感覺身體要散架,雙眼渾濁卻又有精光,道:「司馬光等人欺辱官家太甚,以往太皇太后在世,壓着官家,官家發作不得。可就是壓抑的太久,爆發的也越兇狠。章惇等人要扒司馬光等人的官,你認為官家就不想嗎?」
文峰成臉上都是憂慮,咳嗽幾聲,道:「太爺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官家明擺着就是要利用您,說不定什麼時候,您就會被拋出去,以消減『新法』帶來的朝野怨恨。」
文彥博又喝了口湯,語氣暢快了一些,道:「不到那種時候,再說了,我既然進京,自然考慮了周全,無需擔心。過幾日,你找個機會,進宮給皇后娘娘送份賀禮。」
文峰成陡然就想起剛才趙煦提及到了孟皇后,神色不由發白,湊近低聲道:「太爺爺,剛才官家就是在警告,我們還要去接觸孟皇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