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背起手,道:「選好地址,就交給工部,我與陳侍郎之前說過。他說我們地址選好了,會優先給我們建。先簡易的建,其他的慢慢減,爭取三月底能用。」
王之易默默算着時間,道:「這樣一來,就錯過了科舉時間,另外,招生也是個問題。」
今年的恩科雖然推遲了,但就在二月內,算算時間,不過還有十多天的時間。
沈括仔細想了想,道:「我原本的想法,是南北分開,南方入南太學,北方入太學,但這樣太過分明,容易形成對立,被大相公否了。暫且來說,先從各府學選拔一些生員過來,日後慢慢完善錄取條件。今年的科舉是趕不上了,爭取以後的科舉,能有一部分在南太學舉行。」
王之易道:「南太學伊始,諸多繁雜,還得一步步來。」
沈括忽然轉頭看向他,道:「有幾句話,我要再囑咐你一遍。」
王之易一怔,道:「什麼話?」
「國子監以下,不管是太學還是南太學,第一:不赦朝政、不與黨爭,院牆之內,首重學風!」沈括沉色道。
王之易懂了,點頭道:「我明白。」
現在整個大宋都好像捲入了黨爭之中,朝野立場分明,鬥爭是無邊無際。
「第二,嚴肅學規,決不能含糊,擔憂觸犯,嚴厲懲處,絕無例外!」沈括道。
王之易道:「太學不分貴賤,無有高低。」
沈括越發嚴肅,道:「忠君為國,實事為民,傳道受業,薪火相傳。這是我太學之祖訓,不可違背!」
王之易抬起手,道:「下官謹記。」
沈括按下他的手,道:「現今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待這裏動工,我就起身北返。」
王之易不意外,早就討論過沈括回京的時間。
但王之易還是猶豫了下,道:「南大理寺即將開審,你不留下看看嗎?」
以沈括的身份,其實應該留下,陪審,增加審判的公正性,堵住一些人的嘴。
沈括眉頭皺了又松,輕嘆道:「朝廷應該是希望我留下的,不過,我不能留下,我們國子監以及所屬學政,必須遠離朝廷是非,要從我做起。」
王之易明白了,沈括是要國子監保持中立,不捲入朝廷的黨爭中。
「我們再去見見陳侍郎,談一談具體細節。」沈括沒有多談。
王之易道:「好。」
兩人定下了這個地方,回頭就準備去找陳浖。
此時的陳浖,正在南昌縣四處走動,實際考察官道、河渠等情況。
看着南昌縣幾乎名存實亡的官道,除了灌溉外,幾乎同樣無用的河道,處處荒廢的橋樑,陳浖不斷的搖頭。
他身旁跟着一個工部員外郎,見陳浖搖頭,道:「侍郎,這地方上的人浮於事太過嚴重,這般荒廢,不知道朝廷撥下的那麼多錢糧,到底去了哪裏!?」
陳浖站在一處斷裂的橋頭,看着對面荒草土丘,道:「荒廢也有荒廢的好處,這處處整頓下來,說不得能多不少良田,能安置一些流民、災民。」
這員外郎苦笑,道:「侍郎您也想的太好了,這荒廢自然沒人管,一旦路修好了,橋鋪好了,河道清淤了,良田出現了,不知道多少人出來爭搶……」
陳浖回頭看了他一眼。
員外郎倒是不怕,有些尷尬的道:「侍郎,不是我瞎扯,肯定會這樣的。」
陳浖轉過頭,繼續看着,道:「所以,丈量田畝,就很重要。有田的多的數不清,隨意浪費。沒田的四處奔忙,到頭來還是一無所有。」
員外郎有些小心的上前,低聲道:「侍郎,都說這江南西路民風彪悍,不比汴京,若是仿照汴京變法,怕是會激起民變。」
陳浖背着手,道:「這個用不着你來擔心。做一個詳細的預案,準備招攬人手,就從南昌縣開始。」
員外郎一怔,道:「侍郎,戶部的錢糧還沒到啊。」
陳浖猛的回頭,道:「還沒到?前些天不是說就不遠了嗎?」
員外郎道:「沒消息,反正是沒到。到了還得交接,又是幾
第六百二十八章 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