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舟一直注意着李彥,見他目光四顧,低聲道:「公公,不太好硬闖,我們本來是抓賊的,要是他們拼命掙扎,死幾個,就不好辦了。」
李彥表情越發陰沉。
他自然知道,他這是爭功而來,不會自找麻煩。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硬闖,更不能死人!
「去,喊話,限他們一個時辰,將王鐵勤交出來,否則後果自負!」李彥一時間沒有什麼好辦法,怒聲道。
鄭舟應着,揮手,一個司衛快步上前。
這個司衛環顧一圈,盯住了橋上的一群人,大喝道:「南皇城司奉命抓賊,限你們一炷香之內,將王鐵勤交出來,否則後果自負!」
李彥見着,忽然間道:「讓人環着村子走,大聲喊,敲鑼打鼓,不要停。」
鄭舟面露驚喜,道:「公公高明,小人這就去安排。」
李彥沒有在乎鄭舟的拍馬屁,在下人搬來的凳子上坐下。
他一天一夜沒合眼,着實是累,但他不能閉眼,一定要一鼓作氣的將王鐵勤捉拿歸案!
南皇城司的司衛分做了幾波人,敲鑼打鼓的環村子而行。
「官軍抓賊,秋毫無犯,交出賊寇,天下太平。」
「官軍抓賊,秋毫無犯,交出賊寇,天下太平。」
「官軍抓賊,秋毫無犯,交出賊寇,天下太平。」
喊一聲,敲一下鑼鼓,聲音很大,十幾撥人環繞着村子,扯着嗓子大喊。
很快,已經睡熟的村民,一個個都被驚醒,他們披着衣服,推開窗戶,走出門,相互探尋着。
「官軍怎麼會來我們村子?」
「抓賊,抓什麼賊?」
「我們村子一直太平無事,從來沒有官軍來過,這是怎麼了?」
「最近,是不是只有王大勤回來了?」
「對對對,擺闊的很,給村子裏不少人送東西,這樣那樣的,好像還不便宜了……」
「哼,那就是他沒錯了。那東西,我從小看着就不是什麼好玩意!」
「走,找七伯說理去,不能讓王大勤給村子招禍!!」
「我聽說,七伯這幾天一直在王大勤的院子裏,幾乎沒出來過……」
「不好了,大頭帶着人,堵住了橋,官軍過不來……」
「我明白了,難怪官軍敲鑼打鼓,這是被堵住了!」
「這可是天大的罪過,阻擋官軍,他們怎麼敢的!」
「快,去見七伯!」
「走走走!」
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直奔王鐵勤院子。
這會兒,王鐵勤的院子也不太平。
婦人被驚醒的早,不管不顧的叫醒自家男人,實在不行就潑水,總算將一大群人給弄醒。
官軍的鑼鼓喊聲沒有停,反而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一眾本來還十分欽慕,要跟着王鐵勤出去闖蕩的人,此刻表情變化,有點想躲遠的意思了。
婦人更是悄悄換了衣服,站在不遠處。
王鐵勤表情十分難看,本來想解釋的,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並且,官軍已經到了家門口,隨時可能衝進來,現在解釋什麼都是多餘的。
他的目光,一直看向七伯。
二鐵頭昏腦漲,還不清醒,見沒人說話,只好道:「七伯,您老說句話吧?實在不行,就從後面將三哥送走,我們來個死不承認。」
王鐵勤其實也這樣想的。
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被官軍追過來,但他來不及細思怎麼暴露的,只想保命。待在村子裏,就是坐以待斃,最好的辦法,還是跑路。
村子是只有一個入口,可想要出去,也不止是那座橋。
王鐵勤看着七伯,等着他說話。
七伯沒有繼續喝酒,晃晃悠悠的躺在搖椅上,沒有說話。
二鐵喝了口濃茶,剛要說話,就是一陣吵吵嚷嚷,不少人擁擠而來。
「大勤,官軍是不是沖你來的!」
一個半百老者,推門進來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