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趙煦如往常一樣,與禁衛蹴鞠,鍛煉身體。
沒過半場,童貫就來了。
趙煦中場休息,擦着脖子上的汗,道:「什麼事?」
童貫端着盆,道:「官家,宮外謠言四起,有人要求『寬宥』呂大防,有人要求嚴懲,雙方在一處茶館打了起來。」
趙煦擰了擰毛巾,不在意的道:「還有別的嗎?」
童貫小心的看了眼趙煦,低頭道:「蘇相公,二范相公,請求入宮覲見太皇太后。」
趙煦擰毛巾的手一頓,雙眸微微閃爍,旋即道:「應該的,讓他們去吧。」
童貫低着頭,萬分小心的道:「是。」
趙煦擦着頭上的汗,看着人高馬大的童貫,忽然問道:「你平時都做什麼?」
童貫一怔,連忙道:「小人為官家盡心竭力,無關的事,絕不觸碰。」
趙煦審視着他,道:「我書房裏有幾本兵書,待會兒拿給你,你沒事好好看看。」
童貫心裏一驚,他沒有與樞密院或者三衙走的近啊?
童貫心裏不安,緩緩抬起頭,看着趙煦輕聲道:「官家,小人只想伺候好您,其他的小人也學不會。」
趙煦微微一笑,道:「讓你看你就看。對了,去將趙佶叫來。」
童貫心神驟緊,他覺得官家這個笑容似乎隱含深意,但他一時猜不透,只好警醒着,道:「是。小人這就去。」
趙煦將毛巾扔回去,繼續蹴鞠。
童貫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趙煦的背影,皺起雙眉,心裏還是想不透,只能按耐驚疑,去傳趙佶。
趙佶來的飛快,這次學乖了,沒帶背包。
「官家,我來了我來了!」趙佶大叫着,沖入球場。
趙煦沒踢他,一把拉他過來,道:「待會兒,跟我去給祖母請安。」
趙佶不太相見嚴厲的高太后,仰着小臉看向趙煦,抿着嘴,認真的道:「我待會兒還有課。」
趙煦一把拉過他,在他耳邊低聲道:「蘇相公他們已經去了,你待會兒將他們的事情給我攪黃了,放你三天假。」
趙佶聽到『三天假』雙眼大睜,掙扎着,氣息急促的道:「真的?」
「你有辦法?」趙煦道。
趙佶飛快點頭,道:「看我的!三天假?」
趙煦眉頭挑了挑,這小混蛋果然是除了學好其他的都很來勁。
趙煦忍着踹他的衝動,道:「嗯,差不多了,跟我走吧。」
趙佶嗯嗯的連連點頭,眼神里急急閃爍,一臉的躍躍欲試的興奮表情。
不知道是興奮三天假,還是興奮於可以去搗亂。
趙煦暫停了蹴鞠,帶着趙佶前往慈寧殿。
這時,蘇頌,范百祿,范純仁已經到了慈寧殿。
高太后坐着,面上漠然如罩寒冰,雙眼有厲色。
蘇頌三人見過禮,就在一旁的椅子上按序落座。
蘇頌一如既往的修閉口禪,二范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一時間,慈寧殿裏十分寂靜。
周和站在一旁,悄悄看了眼眾人,低着頭佳美你,不敢動有半點動靜。
外面盛傳官家之所以堅持要將呂大防等下獄,是因為呂大防等人多年的無視與欺辱。現在外面更是傳出流言,官家要對呂大防等人動用極刑,這可是大宋朝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對一位宰輔動用極刑,後果不堪設想!
高太后見三人不說話,目光犀利如劍的盯着三人,冷聲道:「你們就沒有半點想說的嗎?」
她很憤怒,眼神冰冷的簡直能殺人。
一個憤怒於趙煦的無法無天,肆意破壞祖法。二來就是這些朝臣,一個個迂腐不堪,遇事就知道找她,推諉塞責,半點能力沒有!
蘇頌依舊閉着眼睛,范百祿見兩人吭聲,雙眼惱怒一閃,剛要開口,一個黃門忽然急匆匆進來,道:「啟稟娘娘,官家與遂寧郡王來了。」
蘇頌,二范神色立變,誰也鎮定不了,紛紛沉着臉,看向那個黃門,又轉向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