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點,周南還真的不知道,他只看到蘇幕極是疲憊的回來,整個人就跟去了半條命似的,「卑職不知!」
「不知還不去查?」沈東湛眉心陡蹙。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周南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是是是,卑職這就去。」
反手間,冷劍歸鞘,沈東湛拂袖起身,冷着臉走出院子,然則立在院門口的時候,他又稍稍頓住了片刻,隱約記起她眼底的惱怒。
他每每出現,似乎總在她最狼狽的時候。
一聲嘆,沈東湛緊了緊手中劍,略有些頭疼。
「世子!」書香行禮。
沈東湛斜了她一眼,瞧着她手上的繃帶,心下微沉,「有事?」
「小姐不太好,您還是過去瞧瞧吧!」書香紅着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抬袖間,有意無意的擦拭着眼角。
沈東湛瞧着這丫頭學她主子,倒是學得七分像,不由的厭煩的皺起眉。
一個不夠,再添一個。
「不太好就去請大夫。」沈東湛沉着臉,「府內的大夫無需出診,想必時時刻刻都能守着她,我這廂又不會看病,去了也無用!」
書香撲通跪地,當即哭出聲來,「世子,您還是去看看吧,小姐真的不大好了,高燒不退,整夜整夜的說胡話,奴婢都快嚇死了!」
沈東湛心下微怔,聽上去好似挺嚴重,莫不是真的……
猶豫了一下,沈東湛終是邁開步子,疾步朝着沐檸的院子走去。
院子內外,瀰漫着濃郁的藥味,聞着氣味便足以讓眩暈,可見這兩日,沐檸委實沒少吃藥,沒少受罪。
沈東湛面色緩和,想着沐檸受此罪,也是因為周南不小心的緣故。
大夫也在屋子裏待着,見着沈東湛進來,趕緊行禮。
「指揮使大人!」大夫躬身,「底下人說姑娘身子不適,老夫就緊趕着過來了!」
沈東湛點點頭,遠遠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聽得這哭聲,他就沒來由的煩躁,不願靠近,只遠遠的站在窗邊位置。
「現在如何?」沈東湛問。
大夫忙道,「傷勢沒什麼大礙,明明已經有些好轉了,可姑娘一直喊疼,老夫想着……可能是吃不住疼,所以老夫換了藥,摻了點止疼散。左不過,這止疼之物不可多吃,只能是暫時用着,若是這兩三日下去,還如此這般,老夫怕是……」
沈東湛聽出來了,大夫說得很是婉轉,不是什麼傷勢惡化,就是矯情。
事實,誠然如此。
「怎麼還不過來?」沐檸躺在床榻上,帷幔遮着,扯着書香的胳膊低問。
書香瞧一眼外頭的沈東湛,壓低了聲音回答,「和大夫在說話,多半是問您的病情呢!您可一定要躺好了,回頭定是要喊疼,否則會露餡的。」
「廢話,還用你教?」沐檸抽抽搭搭的,邊哭邊瞧着外頭,「可他怎麼還不過來?」
書香也覺得奇怪,怎麼世子總站在邊邊上,就是不過來瞧小姐一眼呢?
「你去!」沐檸沉着臉,「無論如何,都要讓東湛哥哥過來。」
書香好生為難,世子爺現在對小姐何其冷淡,不知是不是因為小姐偷偷跑來殷都的緣故?可主子有命,奴才豈能不從?
深吸一口氣,書香慎慎的行至沈東湛跟前,「世子,您還是過去看一眼吧,小姐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若是……她怕是會哭死!」
沈東湛很是頭疼,但不可否人,書香所言不虛,沐檸的確有哭死在這裏的本事。
帷幔被掀開,沐檸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望着他,「東湛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沈東湛登時打了個寒顫,眉心皺得愈發生緊,「好好說話!」
「那你為何都不來看我,我病得這樣嚴重,你居然還出城一日,渾然是沒將我放在心上。」沐檸泣不成聲,越哭越上癮。
沈東湛退後半步,仿佛耳畔除了哭聲再無其他。
「東湛哥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沐檸拭淚,「東湛哥哥……你說話啊!」
沈東湛揉着眉心,「沐檸,你原就不該來殷都,這不是什麼繁華之地,這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好好的在齊侯府待着不行嗎?」
「為何你能來得,我就來不得?」沐檸嬌嗔,「東湛哥哥,我是你未過門的妻,早晚是要同你在一起的。」
沈東湛的眉頭跳了跳,「這話以後別再說了!」
「是姨夫親口許諾,東湛哥哥是想不認賬嗎?」沐檸又開始哭,「你怎麼能這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齊侯府的承諾,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抹去的?何況,華雲洲哪兒不知道,我與你的婚事,若是、若是……我怎麼見人?」
沈東湛倒是很想說一句誰許你的,你找誰去!
誰知,這小妮子又哭道,「若是如此,我倒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沈東湛只覺得腦仁疼,一個頭兩個大。
「哎呦,爺,您怎麼在這呢?」周南在門口探出頭來,「讓卑職好一頓找!」
沈東湛如釋重負,「何事?」
「您讓卑職查的事兒,卑職查出來了。」周南忙道,滿臉憂愁與擔心,「只是,您這……你這忙着呢?沐姑娘又不舒服了?哎呦,這可怎麼好?要不,咱請太醫吧?宮裏的太醫,醫術了得,百來根那麼長的銀針,狠狠的紮上一頓,保證沐姑娘百病全消,生龍活虎!」
沐檸瞬時瞪大眸子,哭聲驟歇。
「卑職想起來了,王太醫的醫術不錯,雖然年紀大了,眼睛不大好,手也有點抖,但是資歷最高,扎針最狠,經過他的手所醫治的人,都沒什麼差錯。」周南煞有其事,「要不,卑職去問問?」
沈東湛長長吐出一口氣,意味深長的瞧着沐檸。
只見沐檸面色發青,整個人都往被子裏縮了縮,「我、我不扎針!」
「不扎針,好得慢!」周南忙道,「沐姑娘是不是怕疼啊?不打緊,王太醫有上好的麻沸散,就算是扎歪了,您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沈東湛幽幽的瞪了他一眼,「說什麼胡話,銀針若是扎歪了,非死即殘。」
「我不扎針!」沐檸駭然急退至床角,「你們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周南愕然,迷茫的望着沐檸,「沐姑娘,您不是不舒服嗎?卑職十里外都聽到了您的哭聲,可見您病得不輕呢!不扎針,怎麼能好呢!」
「東湛哥哥……」沐檸小聲的哭着,「我不要!」
沈東湛想了想,一本正經的開口,「撞牆比扎針疼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