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皇帝年歲大了,身子還不好,這脾氣愈發暴躁,更多暴露的是嗜殺本性。大筆趣 m.dabiqu.com自古帝王本多疑,若是這樁事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還不定要嫌棄怎樣的腥風血雨。
到時候,人人自危。
東廠、錦衣衛,誰又能保證,自己能獨善其身?
出了府衙,走在漆黑的巷子裏,四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查到了不該查的東西,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知道,且心安理得。
知道太多,拿得起放不下!
「不想說點什麼?」沈東湛問。
蘇幕與他並肩走着,周南和年修則保持距離,跟在後面。
頓住腳步,蘇幕側過臉看他,「沈指揮使是想讓我透露點消息,還是發表意見?消息沒有,意見便是,少管閒事,明哲保身。別忘了,這是禹城!」
「這可不像是蘇千戶的作風。」沈東湛冷笑一聲。
少管閒事?
臨了,最喜歡多管閒事的應該是她蘇幕吧?嘴裏嚷嚷着,讓他不要多管閒事,最後悄悄的把事辦了的,也是她!
蘇幕的話,素來不可信。
誰信,誰倒霉。
「禹城有睿王殿下,咱們若是插手,到時候就跟睿王作對,東廠不想與睿王為敵。」蘇幕負手而立,「若是沈指揮使想試試,倒也無妨,我一定不會攔着。」
沈東湛沒說話。
四個人沉默着回到了院中,各回各房,各自思量。
關上房門。
周南沒忍住,「爺,又是個死太監,鬧不好跟宮裏有關係。他們東廠只要細查,是否有宮人走失,就會查到真相,可咱們查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東廠絕對不會把真實消息,告訴咱們。」
「我知道。」沈東湛心知肚明。
周南嘆口氣,「那咱們怎麼辦?這事,真的不管?」
「對於宋姨娘和這個男人的死,我倒是不感興趣,反而是北苑那個廢人,我很想知道她是誰?對尚遠來說,那個女人才是真的重要。」沈東湛更想知道,當日蘇幕從那個女人手裏,拿走了什麼?
可惜,東廠的口風太緊,想從東廠的蕃子嘴裏,掏出點東西,委實不容易。
「提起這個,卑職方才瞧着,蘇千戶不知道拿走了什麼東西?」周南摸着下巴,顧自思索。
沈東湛沒注意,「什麼?」
「就是在停屍房的時候,卑職瞧見蘇千戶好似動了點手腳,從死人身上摸了點什麼東西回去。」所以說,周南有時候也是有些用處,專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事情。
沈東湛愣怔,「摸了什麼東西?」
「太黑了,沒瞧清楚,不過肯定是有東西!」周南看得真真的,蘇幕動手了。
而且,那該死的年修還特意打了掩護。
可惜啊,瞞過了他家指揮使,沒瞞過他周南的眼睛!
「混賬,怎麼不早說?」沈東湛抬步就走。
周南一怔,「哎哎哎,爺……」
「別跟着!」沈東湛頭也不回。
周南立在原地,「生、生氣了?」
不至於吧?
沈東湛倒是不至於生氣,只是周南沉不住氣,所以去蘇幕那裏,他不樂意帶着周南,免得壞事!
蘇幕並不在自己的房中,而是去找了舒雲。
「爺!」舒雲睡了一天,夜裏便輾轉反側的睡不着,見着蘇幕進房,心下有些緊張,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微微紅了臉,並不敢抬頭去迎蘇幕的眼。
年修挪了張凳子在床前。
蘇幕拂袖落坐,「見着你屋子裏燈還亮着,便過來看看?怎麼還沒睡?腿疼得受不了?」
「不是!」舒雲急忙搖頭,「是白日裏睡了太久,所以夜裏便睡不着了?我這點腿上,還勞爺掛念,實在是該死!爺,您怎麼也沒睡?」
蘇幕扯了一下唇角,「有點心事。」
「爺遇見難處?」舒雲明白了,「奴婢是否幫得上忙?」
蘇幕眉心微蹙,「你爹是大夫,你能帶回還魂草,暫緩我的毒發,想必真的懂得一些醫理。」
「奴婢自小在父親的醫館裏幫忙,父親平素也會善加教導,不敢說醫術精湛,卻也是略懂皮毛。」舒雲神色真摯,「爺,您是不是因為身上的毒……」
蘇幕垂眸,「知道我中的是什麼毒嗎?」
「奴婢斗膽,私底下驗過,出自五毒門。」舒雲低語,俄而又怕蘇幕不信,趕緊道,「此事奴婢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請爺放心。」
蘇幕一笑,「別緊張,我隨口問問。」
一旁的年修,聽得提心弔膽的。
這哪裏是隨口問問,他們家爺那脾氣……
不該知道的東西,你若是知道了,絕對不會留你;但若是留了你,便需要你付出相應的代價!
舒雲若是表現好,還能囫圇個的活着,若是表現不好,留在身邊的方法有很多種,比如……缺胳膊斷腿,行動不自如。
「你若是得空,看看是什麼毒。」蘇幕將一個瓷瓶放在她的枕邊,「相信,你可以做到。」
語罷,蘇幕起身,走之前還仔細的為舒雲掖好被角。
舒雲躺在床榻上,看着蘇幕轉身離開。
屋子裏,又恢復了最初的安靜。
燭火偶爾蹦炸出兩朵燭花,「嗶嗶啵啵」的炸響。
舒雲伸手,握住了枕邊的瓷瓶,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但這是蘇幕要求的,她一定會去做,現在……蘇幕是她的主子。
腿,依舊疼。
想起當日滾下山的情景,舒雲至今心有餘悸,好在還魂草委實對蘇幕身上的毒,有所效用,也不算白忙活一場。
出了舒雲的屋子,年修緊跟在蘇幕身後。
「爺,您確定舒雲可以驗出這是何毒?」年修有些不太相信,當初在定遠侯府,那林大夫都未必能查出毒物及其來源。
舒雲是誰?
鄉野大夫之女。
這樣一個女子,即便懂得一些歧黃之書,那也只是略懂皮毛,雖然能解毒物們的毒,但江湖事見得多聽得多,能解不足為奇。
「爺,您是在考驗她?」年修想了想,似乎只有這種可能了。
蘇幕立在檐下,瞧着被風吹得左右搖晃的燈籠,光亮忽明忽暗的落在她面上,墨色的瞳仁里翻湧着銳利的光,「若她爹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舒懷遠,那她定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