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
不能看。
雖然亦清的話顯得很怪異,但虞幸莫名理解了其中含義,更意識到陰陽城的詭異。
有些東西,尤其是關乎時間的東西,危險都藏在看不見的地方。
混亂的時間,或許會讓同一個人同時存在於兩地,也可能讓不同時間的人匯於一點。
這一點,虞幸在墓宮已經體會過。
既然如此,如果規則確定同時空不能有兩個相同的人,一旦二者相遇,結果便會是毀滅性的,連一點迴轉餘地都不會有,直接消失得乾乾淨淨。
當然,這只是時間謬誤的一種。
雖然虞幸不覺得井裏會是他自己,但能讓亦清出聲提醒,恐怕他現在……還真的不能翻來這三具鬼物屍體,看看下面究竟是什麼「人」。
可昨晚發生了什麼事,虞幸必須要弄清楚。
他怎麼會突然對荒屋的鬼物動手?難道昨天晚上,鬼物們做了什麼惹怒他的事,亦或者,他發現了什麼必須殺戮的原因?
「先這樣,我去看看最大的那座銅像。」虞幸離開井口,擦了擦染上血的手。
他之前去的是偏殿,裏面只有小銅像。
「一起。」趙一酒言簡意賅,他看出虞幸似乎很不對勁,於是就想找個機會避開伶人問一下。
「不用了。」伶人卻道,「那座銅像已經碎了,我乾的。」
見兩人都望過來,伶人熟練地將披散的頭髮低低紮起,眉眼一彎:「關於銅像的信息和秘密……自然也到了我手裏。」
「如果你們想知道,就和我做個交易吧,我會考慮給出一部分信息——這部分秘密很重要,和陰陽城有關哦~」
趙一酒看了正在思索的虞幸一眼,收回目光冷聲問:「什麼條件。」
虞幸並未阻止,直覺告訴他,整個荒屋裏,最重要的也最危險的確實正是那銅像代表的人身蛇尾的女子。
如果得不到關於這東西的信息,相當於白來。
「嗯……讓我想想。」伶人抱着手臂,手指輕輕敲在胳膊上,韻律自然,最終竟然把目光落到亦清身上,「就讓這位攝青鬼,幫我一個忙吧~」
「還有在下的事呢?」亦清聞言眯了眯眼,笑吟吟搖搖扇子,「閣下恐怕誤會了,雖然我待在虞幸身邊,但並不受他支使。你們的交易……恕我不奉陪。」
虞幸也冷下臉,他可不想牽扯別人,替伶人做事?伶人想得到美。
「我還是去看看。」虞幸轉身就走,趙一酒立即跟上。
伶人在原地看着他們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然而正是因為非常確定自己所掌握的信息有多重要,所以他從容地轉身回屋,就等着兩人折煞而歸。
終究還是要來問他的。
與晚上不同,如今既然已經知道荒屋的鬼物被幹掉,虞幸推開供奉室大門的動作也不用小心翼翼。
供奉室的主殿是兩個屋子拼接而成,面積最大,然而一開門,地上的碎片就咕嚕嚕被門板擋開,發出一些細碎的聲響。
伶人沒說謊,那座足足有好幾個人那麼寬的蛇尾銅像的確已經碎裂了,還裂得很透徹。
此時,只有一個圓形底座待在原地,那些泛着古樸銅光的金屬碎片堪稱均勻地鋪在地上,每一個都不超過手指大小,可以合理懷疑,砸碎它用了一些特殊手段。
「這個場面,還挺慘烈的。」亦清笑了,「銅像身為供奉物的某種化身,通常繼承了一部分供奉物的力量,如果摧毀的不徹底,很容易被其偷襲,有的供奉物甚至可以操控銅像自己再生,導致銅像看上去像無法損毀一樣。」
「你是說,國外電影裏那種,無論怎麼攪碎扔遠,最終都會完好回到家裏的布娃娃?」趙一酒想了一個比較貼切的同類型概念。
「看的什麼電影,好看嗎?你說的這種設定應該挺古早的了,或許我也看過……」虞幸自然而然的搭上話茬兒,只是關注點有點歪。
亦清:「……」
「趙謀看的,有時候會拿電影當案例跟我說。」趙一酒微微低頭,「你忘了?我沒看過電影。」
也沒去過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