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肯定是不能抱的,現在要是伸手把玩偶拿起來,恐怕正好對上了玩偶攻擊、甚至是殺人的死亡條件。
虞幸翻身下了床。
床頭的玩偶像個雷達一樣,頭隨着虞幸的動作扭動,詭異得很。
「媽媽!」
虞幸聽着玩偶一成不變的音調,勉強壓下不能睡覺的怨氣,垂下眼想道:這倒霉玩意在找媽媽。
所以,這棟別墅里肯定有個東西,是它媽媽。
他快步走到房門前,擰了擰把手。
其實現在才八點多而已,走廊上的燈都開着,從門縫底下漏進來一點,如果能出去,那麼幽閉帶來的恐懼感就會不攻自破。
不過很顯然,鬼物沒有犯這樣的錯誤,門打不開了。
他盯着門縫看了一會兒,玩偶又開始朝他爬。那種只要不盯着,就會一直找機會抓人的特性在此時卻是給人帶來了莫大的壓迫感。
——虞幸除外。
虞幸倒是沒把這小短腿放在眼裏,他繞過玩偶,把床上的床單給掀了,然後不懷好意地來到玩偶面前。
玩偶一動不動:「媽媽!」
虞幸:「呵。」
下一秒,虞幸用手裏的床單把玩偶罩住,然後打包了起來。
玩偶一下子失去視野,說實在的,它也不知道床單外面的虞幸有沒有看它,於是在床單包裹中如同無頭蒼蠅似的亂動。
虞幸看着這亂動的東西,想着把這東西當錘子在地上掄兩下玩偶會不會散架,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
第一波,搞定。
「嘻嘻嘻。」
他剛在腦海里理了理思緒,一陣笑聲就從他身後傳來。
他的靈感突然有了反應,身體動得很快,往旁邊一滾——
一條絲綢輕飄飄落在了虞幸剛才站着的地方。
虞幸看到絲綢就是一喜,因為這代表着從他第一次進門開始就一直沒動靜的那幅油畫……終於動了。
油畫還在牆上掛着,畫中女人卻不見了。
虞幸眼神往各個角落飄,為了防止貧血帶來的頭暈,他緩慢站了起來。
可剛才滾猛了點,此時站起還是感到了一絲暈眩,也就趁着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感覺到兩條胳膊纏住了他的腰。
後背上緊接着貼上來一具軀體。
那雙手很柔軟,非常溫熱,軀體也自帶體溫,就像活人一樣,從後面擁住了虞幸。
【你被畫中人抱住,生命值-5】
抱一下就減生命值?
虞幸稍微僵硬了一下,從後背感覺出抱住他的是個女人,而他房間裏明顯不會有活人,所以……畫裏的女鬼出來了。
女鬼的氣息噴在虞幸耳後,低低地哼起了歌。
曲子像是一首民謠,空靈輕柔,聽了讓人昏昏欲睡。
然而女鬼手上的動作卻與曲子相反,伴隨着哼唱緩緩向下,一點都沒有想讓人睡的意思。
虞幸眼神漸冷,一把抓住女鬼手腕,用一貫的巨力扯開,順帶着往旁邊一砸——
歌聲頓時被打斷,女人砸在地上的聲音並未傳來,虞幸手上一空,女人就消失了。
虞幸警惕地環視一周,放鬆了身體。
剛剛的輕聲哼唱的旋律在他腦子裏打着旋,這是奧瑞朗鎮傳言中提到的歌聲嗎?
好像不對,傳言中歌聲是午夜才有,而且沒有這么小聲。
只是……畫中女鬼似乎是個行動無聲無息,隨時可以出現和消失的鬼,那這種鬼豈不是很bug?
虞幸眉頭一挑,覺得不可能。
女鬼從他手裏逃脫,也沒出現在畫中,應該還在附近徘徊。
他看向了地上遺落的絲綢。
女鬼出來時先是絲綢落地,那麼想讓女鬼真正離開,說不定也要靠它,這個思路合情合理。
他上前撿起絲綢,滑膩膩的冰涼觸感纏住了他的手,讓他更加清醒。
沒等兩分鐘,女鬼又出現了。
哼唱的民謠小調縈繞在房間裏,這次她出現在正面,黑暗中看不清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