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需要?濤龍看着毫不在意的唐昊,據他所知,唐昊身上,應該有不少在跟武魂殿的人交手後留下的陳年舊傷。
更別提半天前還和比比東幹了一架。
「昊叔,可是你的傷,」
濤龍還沒說完,唐昊就連連揮手,灌完最後一瓶酒,仰頭就睡倒過去,眨眼的功夫,就發出了震天響的呼嚕聲。
唉,濤龍站在原地嘆了口氣,看來現在的唐昊,是真的沒有一點再與人爭鬥的心思。
算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姓唐的人的事情,還是交給姓唐的人去解決吧。
從圓環里拿出兩條毛毯,先是蓋在唐昊身上,毯子有些短還夠不到男人起伏的胸膛。以前沒注意,現在走近了看。
霍,好傢夥,那兩塊胸大肌,割一塊下來就夠一家人吃個把月了。
涼風嗖嗖地吹來,濤龍躺到唐昊的身側,利用他擋住晚風,蓋好毯子,也安心地睡着了。
有昊天斗羅在,難得的能不用守夜。
一夜無話,第二天濤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唐家父子兩人坐在一起,好像已經交流了很久的樣子。
濤左右看看,「小舞呢?」
「小龍哥,你醒了。」唐三貼心地遞過來一杯水,談起小舞時臉上不自主地閃過不舍,但還是平靜地說道:「小舞她,說怕你醒來後,受不了告別時候的場景,就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什麼啊。」感知到留在小舞身上無聲袖箭的飛雷神印記已經很遠,濤龍抱怨道,「你們兩個,倒是快活了一夜,臨走卻連句道別的話都不跟我說。」
「沒有說道別的話,就代表着不會分離。」
唐三攤攤手,「這是小舞的原話。」
「既然醒了,我們就出發。」
兩人沒來得及多聊,就被唐昊勒令上路。只見他一掌下壓,昨晚棲息過的地方,就被碾成了平地,沒有留下其他的痕跡。
還真是,簡單粗暴的手法。
就這樣,連早飯都沒吃,三人就開始了趕路的行程。唐昊又開始變得寡言少語,什麼也不說,除了大步流星地擺動雙腿,就是時不時停下來,意味着可以短暫的休息一會。
不分晝夜,三餐也不規律,上廁所都得抓緊時間。經過幾處城市邊緣時,唐三認出他們是抵達了天斗帝國的邊緣,對此濤龍表示,完全無法理解。
在他眼中,這些建築,都是千篇一律。
而且因為社會階級的分化,各方面的差異都很巨大,就房屋建築來說,有的還是木屋茅草房,有的卻漂亮的猶如現代化建築。
後者都是由專門的魂師所搭建的。雖然科技尚未達到足夠的水平,科技樹也歪的離譜,但武魂的存在,極大地彌補了這些不足,給了人類一條捷徑。
當然,捷徑,從來都是少數人走的。
隨着時間的流逝,唐昊趕路的速度越來越快,濤龍尚且不覺得什麼,但是唐三已經非常吃力了。
他已經徹底失去了辨別方位的能力,變得和濤龍一樣,還遭受到了後者無情的嘲笑。
「都不認路,跟着走就行了,浪費腦細胞。」
半個月後,三人停了下來,唐昊,帶着他們走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中。
小鎮不愧是叫小鎮,很小,甚至濤龍都覺着這就是個村子,可能住的人還沒有聖魂村的人多。周圍氣氛很壓抑,偶爾經過的行人,也是陰冷着臉,匆匆而過。
「這就是你想來的地方,殺戮之都的入口之一。」唐昊淡淡地說出他五天來的第一句完整的話。
「殺戮之都?那是什麼地方?」唐三一愣,聽名字,就很不友好。
「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不要問,乖乖跟着我。」
唐昊領着兩人走入一間酒館,裏面的氣味有些難聞,而且裝飾都是灰暗色的,看上去就不是個正經做生意的地方。
裏面算上一個老頭模樣的酒保,和光頭臉上帶疤的服務員,一共只有八人,齊齊將目光投向率先走進來的唐昊。
濤龍掃視一圈,皺皺眉頭,這地方,也就能嚇嚇普通人。對於正兒八經的魂師來說,就是一幫蛆蟲的聚集地,害怕談不上,就是噁心。
「幾位,要點什麼?」服務員迎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一杯血腥瑪麗。」
「你確定?」難看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疤臉服務員確認道。
「少廢話。」
唐昊領着兩人坐下,不一
會,就端上來一杯暗紅色的渾濁液體,還散發着鮮血的刺鼻味。
「喝了它。」
「這是什麼啊?」唐三實在是沒忍住,出聲問道,唐昊卻是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反而是看着濤龍。
這玩意...恍惚間,濤龍就看到一個女裝版本的小唐昊站在杯沿上衝着自己招手道:「來喝我啊,喝我,喝我啊!」
瑪德,都是什麼變態的嗜好,鬼知道這玩意的來路干不乾淨,裏面會有多少寄生蟲微生物,他奶奶的,我告你們謀殺都是有理有據。濤龍咬牙,知道這是必經的過程,直接端起酒杯,仰頭灌下!
看似豪邁的暢飲,實則,一層查克拉構成的漏斗,就貼在濤龍的口腔里。向下連接着一根貼在食道上的長管,直通胃裏,等所有的血腥瑪麗灌入胃中後,查克拉環繞着渾濁的液體,像是一個裝滿水的氣球。
注意到濤龍根本沒有吞咽的動作,唐昊的眉頭微皺,但也並沒有追究。
「你要去,我不阻攔你。但我必須提醒你的是,在那裏,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你要做的,是懷揣殺死所有人的覺悟。如果沒有,就跟我離開。」
話音將落,唐昊一把拎起唐三,走向酒館的出口。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吧?」周圍一直看戲的人突然站起身,擋在了門口處。
唐昊的動作不停,兩步後,攔在他面前的六人突然一頓,然後自動讓開了身子。
「昊叔,謝了。小三,努力修煉,別被我超過太多。」濤龍衝着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的唐三揮揮手,眼裏寫輪眼的勾玉隱藏在黑暗中,目送着唐家父子離去。
濤龍扭頭衝着已經被自己控制的酒保老頭和服務員問道,
「入口在哪,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