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章越作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也可以說中二少年的夢。
夢裏一堆人喊着各種各樣古怪的名字,比如能扛能輸出的上單王安石,爆發性中單呂惠卿,收割ad章惇,迷之打野曾布,神之輔助王珪
章越半醒後,忍不住吐糟,這都是什麼夢啊!
什麼一堆亂七八糟的名詞。
但想想還是王安石他老人家厲害。
一日王安石與程顥在家裏聊變法數倍阻擾的事。
他的兒子王雱路過正好聽了直接坐下道:「砍韓琦、富弼的頭於市,則新法就可實行了。」
此事令程顥色變。
王安石執行變法時,確實被很多人罵,但他下野後,舊黨還是給了他顏面,甚至沒攻擊他的品行。
隨即想起二哥,章越不由得又是愁啊,他更想對方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人,甚至普通的進士就好了,如此抱大腿就足夠了。
如果二哥真是章惇,這樣的政治家好似並非家族之福。
「師弟,你昨晚好似沒睡好?」郭林睡眼朦朧地起身。
章越也揉着眼睛道:「師兄,對不住啊,你怎麼知道?」
「你腿壓了我胸口一晚上,我能不知嗎?」
章越呵呵地笑着,北屋另一張床給郭學究睡了,自己與郭林只要睡一床,自己這睡性向來也是沒誰了。
章越一起床即聽到,南屋裏章實與于氏的拌嘴聲。
還不都是錢財鬧得?
章實是執意要開間鋪子,但于氏則是想還錢。
章越則算了算,這時候開間鋪子也不錯。
他作為一名連火藥配比都不記得的穿越廢材,諸如燒玻璃,搞化肥,鼓搗水泥什麼根本別想,換個現代人手把手來教他也不一定會。
但是這些不會,他卻會吃啊!
章越記得鐵鍋好像是在宋朝開始流行了,汴京里已經有酒樓使用鐵鍋燒菜了。
若是兄長開間鋪子,整幾口鐵鍋燒些炒菜,那不香麼?
天天吃煮出來的羹,那可真是嘴裏都淡出鳥來了。
開個飯館子,雖說經營不了樊樓那般的牌子,但在小縣城立足不是問題,開得好的話,還能日進不少。
將來若當不成官混不下去,就回家繼承百萬家業,也是不錯的。
原來這些章越是不會想的,上面沒有人,你去經營這些鋪子,砸了也罷了,若是紅火了,一定遭人眼紅。似穿越以後,聽人說的謀人產業家財的事簡直不要太多。
這不是現代的法制社會。
眼下有個進士哥哥,就算人家改了籍不認你也沒關係,大可扯着這張虎皮來用,縣城裏也不會有人不長眼與進士家人過不去的。
但這話章越開口直說,不然嫂子定然以為自己與哥哥是一丘之貉,都想賴掉她娘家的錢。
反正哥哥也是沒那麼容易鬆口。
而且要炒菜就要有油,有鐵鍋。鐵鍋不難,但油從哪裏找,倒是一個問題。
宋人喜歡油炸的吃食,比如羊油餅就是羊油,羊的脂肪。
還有饊子,吃貨蘇東坡曾為賦詩『縴手搓成玉數尋,碧油煎出嫩黃深。夜來春睡無輕重,壓扁佳人纏臂金』。
這時候植物油主要是麻油,菜籽油,還有蔓菁油和萊菔油。不過植物油雖用了壓榨技術,但提純還差了些,有些味道。
但是這些只是小問題而已。
開了鋪子後,再搞幾個特色菜,比如東坡肉啥的,自己不抄蘇東坡的詩和文章,抄個東坡肉啥的不是問題吧。這時候豬肉的騷味很重,必須紅燒肉才能壓得住。
另外就是牛肉,宋朝吃牛肉真是是件不難的事。上檔次的不會給你上,小飯莊真是有在賣。宋徽宗當年還不許吃狗肉,這才有了掛羊頭賣狗肉的成語。
不過小飯館的牛肉多是病牛死牛,新鮮牛肉也有賣,但更少了。
但想來想去,還有一個是股份的問題。兄弟二人還沒分家,如何說鋪子也有自己的一份,也有那掛名二哥的一份。
但鋪子還是大哥經營的,自己算上個技術入股,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