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委託當作偵探遊戲的輕鬆心態。
不管委託人是什麼人,甚至不需要道明身份——
只需要寄來一封來歷不明的匿名郵件,再寫上幾句高深莫測、辭藻中二的暗語,就能把名偵探們的好奇心給勾出來。
然後不管是城中鬼屋,還是鄉間野墅。
不管是海外孤島,還是深林荒山。
名偵探總會自己送上門來。
往這種與世隔絕、荒無人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野地跑,還經常連衛星電話都不帶。
這要是碰上仇人在這荒山野嶺設陷阱埋伏,那真是死在外面都沒人知道。
而越水七槻現在扮演的就是這個仇人。
她只是給時津潤哉發去了一封匿名的委託函,在信上用暗語說明自己意外得到了一份藏寶圖,希望「大偵探時津潤哉」能大駕光臨群馬縣,與她一同在深山之中破解寶圖、尋找寶藏。
暗語、寶圖、寶藏...
這幾個捉人眼球的關鍵詞湊在一塊兒,時津潤哉果然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不管不顧地沖了過來。
「您終於來了——」
越水七槻心中冷笑,臉上卻很熱情:
「時津先生。」
「你就是這次的委託人?」
時津潤哉端着名偵探的架子,眼裏滿是自負的冷淡:
「不錯,你信上的暗語還有些水平。」
「哈哈。」越水七槻微笑附和:「您過獎了。」
「請恕我無禮,在邀請函上用這種方式考驗您的推理能力。」
「沒關係。」時津潤哉不屑地一聲輕哼:「如果連你的暗語都破解不了的話,我又何必到這裏來呢?」
「廢話少說,直接把藏寶圖拿出來吧。」
「我會儘量在下午之前把它破解出來。」
「這樣我們也好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從這鬼地方下山離開。」
時津潤哉的語氣充滿自信,仿佛那藏寶圖的破解只是手到擒來。
而越水七槻當然沒有什麼藏寶圖給他看。
她只是一臉和善地答道:
「藏寶圖我馬上拿給您。」
「不過,時津先生...」
「您在來這裏之前,沒有把這次尋寶委託的事情跟別人說吧?」
「當然沒有。」
時津潤哉不耐煩地瞥來一眼:
「你當我是傻瓜嗎?」
「知道寶藏的人越少越好,這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
「那就好。」越水七槻笑了。
呵呵...果然是個傻瓜。
沒事先向別人透露行程,就一個人往這深山老林里跑。
這簡直就是在幫她實現完美犯罪啊。
「時津先生,您想得真是周到。」
「話說...」
她一邊假作從包里翻找藏寶圖,一邊有意無意地與之閒聊:
「其實我一直都是時津先生,您這位天才高中生偵探的粉絲呢!」
「您過去協助警方破獲的那些案件,我也都一一看過。」
「是嗎?哈哈,別說客套話了。」
見到這麼一位漂亮女孩毫不掩飾地展現着自己對她的崇拜,時津潤哉也難免飄了起來。
「不,這可不是客套話。」
「我啊...可是仔細研究過您的。」
越水七槻的笑容悄然變得危險:
「尤其是您在四國地方破獲的那起有名的密室殺人案件,就是那起...」
「薰衣草屋密室殺人案。」
「薰、薰衣草屋?」
時津潤哉嘴角的笑容悄然凝固。
他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是、是嗎...」
「你也關注過那起案件啊。」
「當然關注過。」越水七槻目光漸漸變冷:「不僅關注過,我還親自去現場看過。」
「我還在現場發現了幾顆生鏽的螺絲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