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理官,你要自己負責解剖?」
目暮警部有些意外,且驚喜。
因為缺少擁有醫師免許證的在編法醫,警視廳很久沒有自主進行過司法解剖。
這次群馬縣警將屍體移交過來,也只是想讓警視廳幫忙動用東京的醫療資源,讓合作大學的法醫研究室、或是合作醫院的醫生來負責解剖。
那些大學學者和醫院醫生的解剖技術自然不會差,但他們畢竟不是警察,只是單純地從學術角度提供驗屍報告,不會參與到案件的偵破之中。
他們跟林新一這種全程參與偵破的警方內部法醫相比,打個不恰當的比方:
大概就是那種發下教材講義讓學生回去自己研究的老師,跟耐心全程陪同、手把手教學生學習實踐的老師的區別。
而對於警視廳這種水平極度有限的「笨學生」來說
你不手把手帶他,是根本帶不動的。
警視廳當然也希望由自己人負責解剖,但做解剖很累很髒很麻煩,工資還沒有當醫生賺得多警視廳以前招進來幾個法醫,都是幹不了多久都改行了。
所以,因為擔心再把這位剛招進來的林管理官也給累得跑了,即使之前的案子裏有幾個需要做解剖的,也沒人想着請他親自出馬。
而現在,眼見着林新一真要主動接手這樣的累活,目暮警部反應很快:
「太好了,林管理官!」
「我馬上幫忙通知那邊收拾解剖室!」
說着,似乎是生怕林新一反悔,目暮警部就像是月下瓜田裏的猹,繃緊了肉乎乎的身子,呲溜一下跑出去了。
林新一也起身跟着走出門外,準備先回鑑識課幫着準備。
而這時,毛利蘭叫住了他:
「林新一先生」她猶豫着想了一下,才鼓起勇氣說道:「我能跟您一起做解剖嗎?」
「你想參與解剖?」
林新一有些訝異,然後搖頭拒絕:
「算了吧,這對你來說還是太早了。」
毛利蘭的好學態度他還是很欣賞的。
但她現在才剛學了幾天法醫,基礎的解剖學知識都不知道,參與解剖也只能幫忙遞遞東西、打打下手,起不到太大作用。
更何況,解剖過程太具有衝擊力勸退效果比上次的屍表檢查還強百倍。
林新一很擔心,讓她一上來就接觸這麼刺激的內容,會把學生給嚇跑了。
「不,請讓我當你的助手吧!」
毛利蘭的態度卻是還是非常認真。
「林先生你也說過,我要當法醫的話,以後遲早要學習解剖的。」
「既然如此,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儘早接觸實際的操作。」
她眼裏帶着一種別樣的熱情,那是對真相的好奇,也是對自己理想的堅定。
說着,她還給出了一個非常有力的理由:
「再說了,林先生,警視廳里應該也找不到那種專業的解剖助手吧?」
「額」林新一無言以對:
的確就按驗屍系目前的滅門狀態,想找個靠譜的助手參與解剖還真的很困難。
而毛利蘭見過的屍體也夠多了,在膽量上絕對不輸大多數警察。
「好,那你一起來吧。」
林新一斟酌片刻,最終還是同意了。
這算是個真正的考驗,要是毛利蘭觀摩完解剖還沒有被勸退,那她一定能在法醫這條道路上一路堅持下去。
就這樣,林新一帶着毛利蘭離開審訊室,一起往驗屍系去了。
而毛利蘭興沖沖地跟在他身後,臨走之前,還特地回頭對小五郎和柯南說道:
「爸爸,柯南,我晚上估計很晚才會回家。」
「你們回去之後不光要掃地,記得把自己的衣服也給洗了。」
「不然明天沒衣服穿,可不要找我啊。」
說着,她留下一個溫柔體貼的微笑,轉身就消失在了門外。
柯南、小五郎:「」
「唉,學法醫害人啊!」毛利小五郎心中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