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喝醉時的表現是不一樣的。
有的人趁着醉意,內心的情緒會不斷地湧現出來,詩興大發、引吭高歌、傾吐真心勇敢告白,亦或是痛哭流涕。
什麼過激的事情和行為都有可能發生。
但是有的人喝醉了反而會變得更加低落、更加沉默。
這樣的人,他們在生活中就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不向任何人傾訴自己的痛苦(或者說,沒有傾訴的對象),因此酒精對他們來說更像是一種鎮靜劑,讓人變得更加沉默的鎮靜劑。
對於蘇墨來說正是如此。
擁有依梨的日子裏他並不需要酒精麻痹。但在依梨住院、病重的那段時間裏,他只能依靠酒精麻痹,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
但這一次其實已經不一樣了。
在被酒精麻痹着的同時,他還擁有一位可傾訴的對象。
等蘇墨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
……
……
……
即便是三行省略號也無法抑制蘇墨的驚愕。
這是一個充滿了粉色氣息的少女閨房,牆壁刷的粉粉嫩嫩,周圍到處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可愛玩偶。
而且,這些玩偶的主人正托着腮,一臉愉悅地盯着他。
「你醒啦?」
「我在你家是嗎?」
「嗯,還躺在我床上呢。」夏依梨笑盈盈地凝視着蘇墨,「不過不用擔心,我家現在沒人,你不會被我爸打死的。」
「不是……我之前是,喝醉了嗎?然後ktv就沒去嗎。」
「你醉的那麼沉,我哪能一個人去哈皮啊……所以只能打車攙你回來。話說回來,你在路上對我做了過分的事情,還說了很多奇怪的話,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蘇墨聽了心裏頓時一沉,「我說了什麼?」
「明明就是做了過分的事情更要緊好不好……你這傢伙分不清主次的嗎。」夏依梨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對了,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一杯……對了,醒酒喝酸梅汁有沒有用啊?」
「可以的,麻煩了。」
「那就好……」她似乎有點小開心。
夏依梨端來一杯冰鎮飲料,遞到已經坐在椅子上的蘇墨手中。
「你不睡床啦?我床很舒服才對啊。」
「睡夠了睡夠了……」蘇墨搖搖頭,一口咕咚咕咚把飲料喝了個干。
「還要不?瞧你喝的……怎麼那麼急。」
夏依梨伸手去揩蘇墨嘴邊的酸梅汁,蘇墨下意識地避讓了一下。
「你害羞啦?」
「說起這個,」蘇墨迅速轉移話題,「我喝醉的時候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所以還是不在乎你對我做了什麼嗎……」
「啊不是,那就一起問吧。」
夏依梨微笑道,「不·告·訴·你!」
「你玩我是吧!」
「除非你先告訴我實情。」夏依梨雙臂環胸,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架勢,「跟我同名同姓,並且和我長得有點像的那個夏依梨……她是真實存在的嗎?」
「存在……」蘇墨遲疑了一陣,「或者說……曾經存在過。」
所以,她已經去世了是嗎……
夏依梨想了想,「那這麼說,你口口聲聲說的唯一的交往對象,應該也是那個叫做夏依梨的女孩子吧?」
如果在這裏承認這件事的話,以後蘇墨要是再想追這個壞依梨的話,就很難實現這個目標了。
因為無論你對她有多體貼,她只會覺得自己是那個夏依梨的替代品,這種替代品的落差,是很難用感情去彌補回來的。
不過憑着蘇墨的直覺,想要騙過這隻古靈精怪的壞依梨也很困難,所以倒不如——
「嗯。」
蘇墨點了點頭,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傷。
失去的感覺是真實存在的,哪怕只是幾天的失去。
那個場景在依梨住院的那兩年裏,蘇墨已經預演過了很多次。
他曾
014 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