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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盡歡從主峰大殿出離開後,便直接往望北峰方向而去。讀字閣 m.duzige.com
她走得的速度極快,路過的門內弟子只覺得一陣風從身旁掠過,回首看去時,只看得見一道紅色的殘影。
「方才過去的那是什麼啊?」
「紅色的抹布吧?」某位弟子語氣中帶着不確定。
「你家的抹布到處飄啊?」
「……」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害,管他是什麼呢,我們快走吧,要是晚了,杜珂師姐又要跟咱們比劃比劃了。」
說紅色抹布的弟子撓撓頭,神色焦急地催促着身邊的人。
……
隨着門內弟子的聲音越來越遠,陸盡歡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速度也緩了下來。
她寧願被看做成一塊紅色的抹布,都不想頂着眾位師兄弟們「挖礦回來啦」、「養雞啦」的八卦目光,還有語重心長勸諫「男人只會影響我們拔劍的速度」的懇切話語。
主峰距離望北峰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若是與東明峰、越西峰、竺中峰這些距離主峰比較近的山頭,相比起來的話,望北峰確實是偏僻了些。
不過她倒覺得偏僻些好,一來她師尊性子也相對喜靜,當然,這喜靜與止水劍尊的孤僻宅不一樣,她師尊有熱鬧也會看,不過就是不喜別人打擾到他逐夢符籙圈罷了;二來,她除了是個劍修,也還是個醫修,偶爾也需要煉製丹藥,若是一個藥量比例失誤,就容易導致炸爐,未免影響打擾到他人,所以山頭偏僻些也挺好的。
望北峰光禿禿的,路上並沒有什麼美景可以看,陸盡歡一路目不斜視地來到她師尊的洞府前,她在洞府門前站了一會,山間微風拂過,吹亂了她的髮絲,她伸手撩起了耳畔亂舞的發,隨即稍稍醞釀了下情緒,才開口道:「師尊,我回來了。」
「進來吧。」
她話音剛落,洞府內便傳出一道清越如珠玉輕撞的聲音。
「師尊。」
陸盡歡進入洞府內,老老實實欠身給弼星行了個禮。
「喲,親親吾徒回來了呀。」
面容俊美的黑髮青袍青年,盤腿坐在蒲團上,伸出修長的手腕微撐着下頜,眼尾斜挑,眼波清冽如秋水,唇角噙着一抹笑,懶洋洋地看着自家徒弟。
「是呀,回來了。在外這麼多天,徒兒沒有一天不掛念師尊的。」
陸盡歡許是想到什麼好事,一雙眼彎成細細一對月牙,語調也變得輕盈起來。
「噢?這般掛念我嗎?過來坐。」
弼星袍袖一拂,朝着她勾勾了手指,雖是輕浮的動作,卻因此人氣質若仙,一舉一動間竟帶着說不出的優雅。
陸盡歡視線掃了一圈,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張石床,石床上放着輪迴劍,一桌石凳,石凳上放着雜七雜八的符筆、符紙、狼王毛、硃砂、丹青之類的制符材料,地上放着幾個蒲團,其中一個正被弼星坐在屁股下。
很好,依舊是家徒四壁。
但她是不會心軟的,默不作聲地選了個離弼星不遠不近的蒲團坐下。
「離我這麼遠做什麼?方才不是說日日夜夜都掛念着我?親親吾徒,你那話莫不是在哄騙為師的?」
弼星故作嗔怒地瞪她一眼,縱然他氣度灑落如長風,姿容絕世,可陸盡歡只從心覺得,這個表情好娘哦。
「哪兒離你遠啦,再說了師尊仙骨天成、容顏絕世、風姿綽約,靠你太近的話,徒兒會自卑的。」
陸盡歡露出假笑,朝着弼星來了一套恭維的組合拳,力求這通彩虹屁能讓他身心愉快,這般她才好開口……
弼星動了動,放下撐着下顎的手,轉而屈指摩挲着下巴,目光專注而又認真地凝視着陸盡歡,狀似在思考着什麼。
「師尊?」
陸盡歡蹙眉,有些摸不着頭腦。
作甚這麼盯着她?
弼星並沒有回答,目光依舊在她臉上停留,認真細緻地端詳着,過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
「親親吾徒,你方才的所言甚是有理啊,你師尊我確實是姿容絕世,遠不是你這種豆芽菜可以比得上的。不過吾徒也無需自卑,畢竟你自卑了,也無用。但吾徒有清晰的自我認知,倒也是值得誇獎。」
弼星眼皮一撩,帶着笑意傾身,纖長的指尖落到陸盡歡的髮絲上,表情近乎慈愛。
陸盡歡:「……」
好了,你不要再講了。
她悟了。
有些人的騷是與生俱來的。
——
「……嗯,說起來清霄那老傢伙讓你與他新收的那個窮豆丁去坤山習劍,好令你們對劍道有更深的感悟,以親親吾徒這肖似為師的頭腦,想來一月的時間便足以有所悟……」
弼星收回落到陸盡歡髮絲的手,抬手為理了理衣襟,將她頰邊垂落的長髮給撥到耳後,將其發間有些松落的髮釵插好,才接下繼續道:「你為何如此晚歸?遇着麻煩了?」
「……」
陸盡歡聽到「窮豆丁」的時候好一會沒反應過來,後面才意識到這指的是邵默。
又在說人家男主是窮豆丁……
你還有沒有自知之明啦!!!
你們兩個分明窮得如出一轍,窮得半斤八兩。
陸盡歡對自家師尊的話有些一言難盡,不過……說起坤山之行,她確實有些問題需要請教他。
她輕嘆了口氣:「麻煩倒是說不上,就感覺有些頭禿。」
「怎麼回事?」
弼星白玉般的指尖輕叩地面,腰板瞬間挺了挺,原本懶散的坐姿秒變成一棵筆直的小白楊。
「這說來話長,我……」
「那你就長話短說。」
「……」
陸盡歡的話梗在嗓子眼裏,她這才剛開了頭,便直接被弼星給搶白了。
好的。
她又起了弒師的念頭了。
——
「不口渴?先喝口茶,再繼續說。」
弼星淡淡瞥了她一眼,尾音落下的同時地面憑空出現一套茶具,他挽起袖,露出一段修長的手腕,泡茶倒茶的動作可謂行雲流水、賞心悅目,又似帶着奇妙的道韻,無端令人移不開眼。
「喝了。」
他眼瞼微抬,將手一翻,手中的茶盞給陸盡歡遞了過去。
陸盡歡也絲毫不客氣地接過茶盞,淡淡茶香雋永悠長,輕輕抿了口,滿齒留香,頓覺神清氣爽。
她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