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喻扭頭看過去,發現這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個頭不高,形象也比較樸素,只是秦喻並不認識他,忍不住問道:「請問您是?」
「秦老師,我叫龔正,是一名群演。在《大明王朝》裏跟在徐光明老師身邊的小太監。」龔正看着秦喻臉上露出樸實的笑容。
徐光明飾演的是秉筆太監呂芳,和秦喻並沒有交集,所以秦喻並不太熟,更不要提跟在他身邊的群演了。秦喻改變話題:「你這也是去燕京?」
「是的,以前合作過的一個副導演,在懷柔影視城拍戲,通知我有一個大特很適合我,所以去試試戲。我也坐一下飛機是什麼感覺。」
秦喻看着對方手裏拎着一包吃的,忍不住問道:「你還沒有吃飯吧,趕緊找地方吃一下吧,這些東西不給帶上飛機的。」
龔正揚了揚手裏的那盒一升裝的純牛奶,詫異道:「我這是在機場超市購買的,怎麼會不給帶到機上呢。」
「乘坐飛機有規定,超過一百毫升的液體都不給帶上飛機的。」
「啊,還有這個規定。」龔正看着手中的牛奶,剛剛開口,扔掉又可惜,隨後他在秦喻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嘟…嘟…嘟」的直接一口氣幹完了這一升的牛奶。
秦喻忍不住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遞給他,擦拭一下嘴角。
「秦老師別見笑,我們農村來的,就拍糟蹋東西,這剛剛開口,如果扔掉太可惜了。呃……」龔正忍不住打了一個嗝,然後對着秦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龔大哥你是真性情,我很喜歡你的性格,等下次回橫店,如果有機會一塊坐坐。」
「謝謝秦老師。」
龔正還真是第一次坐飛機,帶了好多不該帶的東西,其中就包括一次性打火機和水果刀。好在東西價值都不高,被沒收了也只是心疼一下而已。
「居然連坐飛機的常識都沒有,一看就是土包子。」沒想到剛剛差點撞到自己的那一對男女也是乘坐這一班飛機。這兩人排在後面,看着龔正不斷掏出來的違禁品,開口嘲諷了幾句。
沒想到他們倆在安檢時,同樣被攔下,這個女人包里居然帶了三瓶液體化妝品,一瓶香水一瓶卸妝水,還有一瓶補水液。
「你們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麼?憑什麼不能帶這幾樣東西,難道帶化妝品也不行麼?」
眼看這名女子有繼續吵鬧的意思,安檢員把一旁的機場保安叫了過來,這名女子才消停。將其中一瓶卸妝水塞在她老公的包里,算是她老公攜帶的液體。然後趾高氣揚的看着安檢員,一副你有政策我有對策的表情。
「沒想到坐飛機比做火車麻煩多了,下次還是坐火車。」
秦喻聽着龔正的抱怨只是笑了笑,每個人都有第一次,當初自己第一次獨自乘坐飛機時不也是有些緊張麼。
登機以後,秦喻協助龔正找到自己的座位,然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掏出隨身聽,等候飛機起飛。
「各位尊敬的乘客,由於大霧天氣,飛機暫時無法起飛,希望各位旅客稍安勿躁。機場已經開啟驅霧措施,我們需要等候塔台通知才能出發……」
聽到空乘的廣播,秦喻忍不住的搖搖頭,天有不測風雲,這樣的天氣航班取消都有可能,但是聽空乘的廣播,應該還是能夠出發,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然而這個驅霧措施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結果,眼看着時間越來越晚,好多旅客開始着急,而那名豪橫的女子則是帶頭吵了起來。
「究竟要晚點多久?耽誤了我的行程怎麼辦。我明天一早還要去爬長城呢。」
空乘說道:「這位旅客,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需要等後地面指揮通知。」
女子又問到:「你們這麼久不起飛,要給賠償的吧。把機票錢退給我。」
「……」聽到她無理的要求,空姐無語。
女子又提出要求:「你們既然不起飛,那麼就把門打開透透氣,機艙里太悶了,我喘不過氣。。」
空乘說道:「這位女士,我們需要等候塔台的指揮,做好隨時起飛的準備,所以不能開門。」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憋得難受。你們不開,我來開。」女子說完就抓住了她座位不遠處的把手。
「啊,這位乘客,這個不行,這是安全門……」
好吧,空乘的話已經晚了。這個女子已經將把手扳開,隨着安全門充氣滑梯打開,這次她估計會成為新聞人物,因為嫌機艙空氣悶而開門透氣。
另外她會為自己的這次透氣行為最少要賠償十萬塊,估計還會換來最少七天的行政拘留,以及航空黑名單。希望這次事件可以給她帶來深刻的教訓。
看着被警察帶走的這一對男女,秦喻有些無奈。他們的一次無知的行為,完全打亂了秦喻的行程,航班停飛,可以辦理退票或者改簽到明天上午,機場提供免費的酒店住宿。
「如果明天還有大霧,那麼能飛麼?」
「這個我們無法保證。」工作人員也很無奈。
「秦老師,我準備把機票退了,去坐火車。我剛剛查了一下,明天四點鐘有一班火車,晚上十二點到。要不然我也幫您把票定了?」龔正拿着自己的行李對着秦喻說道。
「謝謝,不用了。我到燕京有事,坐火車來不及。」秦喻對龔正搖搖頭:「我在想其他辦法吧。」
現在放在秦喻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跟着機場大巴前往酒店,然後賭明天的天氣是否適合起飛。另一條路是連夜乘車前往杭城或者滬上,在那邊乘坐前往燕京的飛機。
只用了一秒鐘,秦喻心裏就有了答案。看了看兩地的天氣,找到服務台將機票退掉,然後又預訂了明天中午從滬上前往燕京的機票。拿着自己的背包,跟龔正告辭,走出了機場候機大廳。
「你昨天夜裏就趕來滬上,現在才到,路上出什麼事了?」在等徐爭車子的時候,宋然看着秦喻,有些詫異的問道。
「路上倒沒出什麼事,只是找不到來滬上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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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喻沒有聯繫陳凱,這麼晚了再麻煩別人不是秦喻的性格。他直接來到停車場,站在出入口,詢問是否有願意跑長途的出租車。
本身就是大霧天氣,又是三百多公里的長途,秦喻一連問了好幾輛出租車都沒有司機願意跑這一趟。
「哥們,諸暨去麼?」一輛燕京現代的伊蘭特轎車停在了秦喻面前,一名中年男子降下窗戶對着秦喻說道。
「不好意思,我要去滬上。」秦喻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