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皓一見陳壽悠哉悠哉地出來,馬上道:「你可算來了,你完了。」
陳壽心裏咯噔一聲,「怎麼回事,慢慢說。」
「大小姐今天發脾氣了,對朝廷下旨讓西涼兵平叛的事很不滿,就問我是誰上奏的。我一想這事情瞞不住,就說是你上奏的。大小姐的脾氣,你是不知道...唉,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陳壽沉默了一會,這件事對李靈鳳來說,確實很難接受。
不管怎麼說,李錦的死,朝廷責任很大。
若不是朝廷想要觀望西北戰事,強行把李錦扣押,他早就回道涼州了。
在涼州,誰能殺了李錦?
如今事情還沒調查清楚,朝廷有難,卻讓西涼出兵,是個人就會有怨言。
陳壽嘆了口氣,道:「河東的局勢,我比你們清楚一些,如今只有這一個辦法。不然的話,魏雲色要請蒙古人南下的,到時候天下大亂,正不知要死多少的人。」
李伯皓低着頭,「這些我都明白,但是...唉,你還是勸一下大小姐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去了。
陳壽回到內院,蘇瓊枝咬着葡萄,哀怨地瞪着他。
「真乖。」陳壽把葡萄往裏一賽,輕輕一拉繩扣,蘇瓊枝馬上攤在他身上:「身上黏糊糊的,難受死了。」
陳壽一邊打量着衣服,一邊道:「我得出去一趟,你喜歡吃什麼,讓綠兒吩咐廚房給你做。」
「你去哪?」
女人的感覺可真敏銳,這種女人動了真情,掏心窩地對你好,但是也太粘人了。
陳壽苦思脫身之計,這時候綠兒正好進來,見到蘇瓊枝的模樣,捂嘴笑道:「這怎麼還流口水了。」
說完從胸前掏出一個汗巾子,給自家夫人擦了嘴和脖頸。
「我的天,怎麼還有...」綠兒驚奇地發現,胸圍子都快溻濕了。
蘇瓊枝羞不可抑,擰了她一把,綠兒馬上叫屈道:「哎吆,好疼,夫人可真行,被人整治了不敢吭聲,就知道拿我撒氣。」
「你個促狹的小蹄子還敢說,看我怎麼捏你。」
曾經的主僕倆,笑着扭打在一塊。
陳壽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他笑吟吟地上前。
......
拍了拍手,陳壽心滿意足地走出院子。
他回頭看了一眼,房間內,蘇瓊枝還是那副模樣,被綁了雙手吊在屏風。
不一樣的是,這次是兩個人咬着同一顆葡萄,陳壽關上門,道:「我回來要是掉了,都得屁股開花!」
兩道聲音哼哼唧唧地表達不滿,陳壽趕緊開溜。
到臥房讓桃兒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陳壽問道:「我身上沒有香味吧?」
桃兒認真地說道:「有,聞着像蘇姐姐的香囊。」
「嘶...快給我換一身,以前穿過沒洗的。」
「爺,您哪有閒着的時候,都有香味的。」桃兒眯着眼笑道。
「不要耍笑,我有正事。」陳壽賞了她一巴掌,桃兒捂着屁股道:「啊,有了,爺可以穿陛下賜的道袍去。」
「快,快拿來。」
---
陳壽有一個特權,就是可以隨意出入宮內。
本來更元帝是為了自己修道方便,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陳壽比他更加方便。
繞過交泰殿,從東宮進去,很快就到了李靈鳳的坤秀宮。
「殿下...」
仔細打量着李靈鳳的神情,但沒發現什麼異樣。她的目光有些閃爍,臉頰上微微有點紅,自從上次之後,她還是不知該怎麼面對陳壽。
「你...有什麼事?」李靈鳳問道。
陳壽心中暗罵,狗日的李伯皓,這也不像是要找我麻煩,更不像暴怒啊。
他輕咳一聲,解釋道:「河東的事,其實是很危險的,殿下可能不知道。河東很多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突然冒出一個白蓮教來,蠱惑了不少的愚夫愚婦。要是讓他們養成氣勢,很有可能會惹得北方大亂,到時候異族南下,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