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騷可以發,但焚也這話就有點太不過腦子了。
鐵固聞言嚇了一跳,下意識左右看了看:「老兄慎言,這話要是傳到單于耳中,豈能善了。」
可焚也卻毫不在意:「善不善了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他要降秦,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北狄草原的政治可不同中原,他們是一個一個部落組成的,有時候為了好的牧場,各個部落之間都會大打出手,沙恩的統治力也遠沒有想像中那麼高。
鐵固微微搖了搖頭,像是感嘆般說道:「以前,大單于是不願降秦的,可這幾年的態度越來越曖昧,時至今日,唉。」
焚也撇嘴道:「這幾年,與秦通商的好處都被單于和勃兒術他們給佔了,他們自然不願放棄這種好生活,而我們呢,又得到了什麼!」
「或許是單于老了吧,沒了之前的血性。」鐵固若有所指道。
「哼!他確實是老了。」焚也重重放下酒杯,盯向鐵固,開門見山道:「我欲返回本部,明確拒絕沙恩和秦之策,怎麼樣,你支不支持我。」
「這......」鐵固沉吟片刻,說道:「僅憑你我,恐難以成事,還需要聯合其他部落首領。」
「在這件事上,我們的支持者絕對會比沙恩多!」焚也信心滿滿。
鐵固點了點頭:「這幾天且看他再說些什麼,我們也得再探聽一下其他部落的想法。」
焚也聞言,微微眯了眯眼。
另一邊,沙恩住處。
躺在床上,他還在思慮白天的議事。
降秦會遭到個別人的反對,這本就在意料之中,他也在考慮如何妥善處理。
身邊妻子忽然問道:「和秦之事,你真的已經決定了?」
沙恩回過神,微微頓了一下:「不是我想降秦,而是形勢所迫,我幾乎可以肯定,最多兩年,秦皇必會調兵北上,以絕對性的武力,平復草原。」
「何以見得?」妻子不太理解。
「因為那是秦皇啊。」沙恩苦笑了笑:「焚也他們太高看了自己,沒有清醒的認識到秦軍軍力,但我比誰都清楚,屆時大軍壓境,我們是根本無法抵擋的。」
「而戰端一開,必將血流成河,與其那時再言戰和,何不早作打算。」
說完這些,沙恩像是又想起什麼:「對了,我聽說秦皇四子還尚未娶妻,而我們的小女兒也長大成人了,或可遣人去長安說說此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妻子心中一動:「你想效仿南疆孟牙?」
「現在想想,孟牙此人不簡單啊。」沙恩道:「南疆當時,要麼是被秦軍蕩平,要麼歸順,孟牙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便提前想盡一切辦法獲取在秦的政治資本,最終獲得了南寧侯這個爵位。」
「而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與當初的南疆並無任何區別。」
「此事重大,要和大家好好商議,言明利弊。」妻子叮囑道。
「這是自然,時間不早了,睡吧。」
第二天,歸秦之會議並沒有繼續展開,對於焚也的態度,沙恩心知肚明,他找到了北狄大將勃兒術,開門見山的向其說道:「這段時間,對於草原歸屬問題,我考慮了很多,事關重大,你心裏是什麼意見,就如實說出來,不可有任何保留。」
「是。」勃兒術先是應了一聲,接着鄭重道:「我的想法,最好還是學習南疆策略,那是一個聰明的舉動。」
「哦?具體說說。」沙恩心中一定,畢竟大將關乎着兵權的穩定。
勃兒術道:「從軍事角度出發,若秦軍北上,大舉進攻草原的話,以其鐵騎和勁弩,我們是根本無法抵擋的,只能被迫遷徙,而一旦遷徙,不僅要面臨秦軍的圍追堵截,還將失去所有的放牧地。」
「這並非危言聳聽,焚也等人,深居草原,不知秦軍兵鋒之強盛,普天之下,又有誰能擋住百萬黑甲呢。」
「而秦皇一向強勢霸道,若戰敗之後再降,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我們也會失去目下僅有的主動權。」
這話算是說到了沙恩心裏,他也是出於戰敗降和戰前降的政治考慮,才會有此決定。
因而連連點
第1628章 收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