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戶房主事見着一群人吵吵嚷嚷,好一陣子沒說話。讀書都 www.dushudu.com
直到這些人安靜下來,眼巴巴的看着他,才道:「你們這些借條,我一時間無法分辨真偽。這樣吧,你們先做個登記,我看看總數多少。而後去信府城,問問金谿縣的知縣。」
那領頭的大胖子有些小心的道:「那,倉庫能解封嗎?我們能拿走我們的糧食與錢嗎?」
其他人也都眼巴巴的看着,臉上都是期待與忐忑。
戶房主事卻平平淡淡,道:「你們拿着這些欠條,我怎麼知道真假?再說了,倉庫是府尊下令封的,沒有確切的消息,我不能開倉……」
「那怎麼行,可都是我們血汗錢啊,您不能封啊……」
「這位主事,不能封啊,我們家都解不開鍋了……」
「您就通融通融,給解開吧,就一天,一天就想……」
幾十個人,揮舞着借條,再次吵嚷起來。
戶房主事可不管,直接一揮手道:「全部去登記吧。」
說完,他就回身,進了衙門。
「不能走啊,你聽我們說啊……」有債主大喊。
戶房主事根本不理會,進衙門,去找葛臨嘉了。
「跟我來,去登記,不想登記的趕緊走,在府衙門前胡鬧,那是大罪!」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得這樣了。
三三兩兩,你一言我一語,都是滿臉愁容,大倒苦水。
戶房主事進了葛臨嘉的房間,看着葛臨嘉抬頭看來,便上前道:「府尊,可以肯定了,是金谿縣為了應付檢查,故意借了鄉紳的錢糧,想要等檢查之後再歸還。這樣的手段,在地方上並不鮮見。」
葛臨嘉放下筆,道:「從目前來看,撫州府不是災情嚴重,無法如數繳納錢糧,而是各級官員中飽私囊,全數進了他們的口袋。」
戶房主事道:「不止是中飽私囊,還有就是層層盤剝,上下其手。這是我大宋的通病,而且,他們收的稅,比朝廷規定的高了幾成。一個個富的流油,家財萬貫,全然不管百姓死活。」
葛臨嘉將寫好的公文合上,道:「我已經寫好了,給巡撫衙門的。吏治要整頓,這稅賦也是當務之急。」
戶部主事凝色,道:「府尊,這種事,巡撫衙門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沒有擺到明面上,就是其中問題太過複雜。一來,這些官員就沒有不伸手的,二來,其中的關係太過錯綜複雜。就好比今天這事,即便拿下了金谿縣的知縣,可錢糧是回不來的,早就被分了乾淨,總不能所有大小官吏都抓了,抄家吧?再者,府庫里這些錢糧,未必是金谿縣借的全部,不說我們撫州府不可能替這些貪官污吏換,全府那麼多,放到整個江南西路,巡撫衙門也不能……府尊,這個問題很複雜……」
葛臨嘉聞言,也深深皺眉,道:「是要得快刀斬亂麻,不能拖……」
戶部主事道:「問題就在這,快刀斬亂麻,怎麼斬,從哪裏斬?我們江南西路本來就非議滿身,這個一處理不好,得罪整個江南西路的士紳,到時候,整個大宋的大小官員,都得上書彈劾我們……」
葛臨嘉仿佛看到了某種場景,神情越發凝肅。
大宋的官吏,拐個彎,都是親朋師友,江南西路的士紳,絕對會牽累全國,到時候真要上書彈劾他們,那壓力,怕是章大相公,甚至是官家都得心驚,不得不讓步!
坐在那思考許久,葛臨嘉都沒有想到應對之策。
在開封府,一切政策的出自政事堂,下到開封府,他們執行起來,壓力都在開封府,固然有些困難,卻也有辦法應對。
但這裏不是開封府,他也不是曾經的小知縣了。
戶房主事見葛臨嘉久久不說話,上前輕聲道:「府尊,這些事,就只能暫時壓着了,但下官覺得,怕是也壓不了多久。」
這麼多錢糧,士紳們豈會輕易罷休,他們本就在艱難推行『紹聖新政』,再惹怒這些地頭蛇,處境將更加困難,對當前,對以後,都是弊端叢叢。
葛臨嘉輕輕點頭,道:「得想辦法解決,交給巡撫衙門頭疼吧,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