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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侯顧正洋持劍立於正街上,擋住了參知政事蔡卞的轎子,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四周迅速圍滿了百姓,神情駭色,湊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開封府巡街的衙役想要靠近,卻被蔡卞的侍衛給攔住了。
蔡卞站轎子前,看着凜然而立的顧正洋,面無表情,心裏思索再三,情知要是不給他個說法,今天怕是真的過不去。
想了想,他徑直向顧正洋走去。
顧正洋看着蔡卞走過來,冷哼一聲,長劍一挑,直對着蔡卞。
蔡卞神情不動,伸手擋開劍,來到他近前,沉吟一聲說道:「政事堂之前從未討論過這件事,這道奏本是突然出現的,目前奏本在官家那裏,沒有發給政事堂討論。」
顧正洋冷哼一聲,再次豎起劍,沉聲道:「我要你的實話!」
蔡卞根本不看他的劍,看着顧正洋淡淡說道:「朝休結束之後,政事堂就會頒佈旨意,紹述新法。這是早就擬定的計劃,在新法的框架之內,沒有關於廢除科舉這一項。廢除科舉事關重大,不會因為一道這本就輕易定奪。我能說的就這麼多,如果寧遠侯打定主意擋我的路,那我就打道回府。」
顧正洋聽着,神情動了又動,蔡卞這些話,還是廢話,根本沒有準信!
顧正洋深吸一口氣,依舊滿臉怒色,說道:「好!我就信你一次!」說着,他把劍扔到一旁,表情依舊相當不善,道:「回去告訴蔡京,還有章子厚,如果他們要敢亂來,沒人會答應,也沒人救得了他們!」
蔡卞紋絲不動,顧正洋這些威脅,在他眼裏沒有半點作用,無非是照顧着勛貴的顏面。
顧正洋更清楚,他不能把蔡卞怎麼樣,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蔡卞的侍衛隊押官,走過來,看着顧正洋的背影,在蔡卞身後低聲說道:「相公,您一聲令下,我就將他給拿了。」
臨街持劍威脅當朝相公,這是死罪!
蔡卞看着顧正洋的背影,搖了搖頭,說道:「小小寧遠侯算什麼,走吧,去開封府。」
押官沒有多說,再次佈置,等蔡卞上了轎子,繼續前往開封府。
蔡卞還沒到開封府,關於寧遠侯持劍攔路蔡卞的消息就傳遍開來,顧正洋頓時成了『反對亂政,抗擊奸佞』的英雄,人人稱頌。
顧正洋還沒回到府邸,就有一群人在等着,三言兩語的拱着他前往一處酒樓。
在酒樓內已經坐了許多人,當即熱情無比的邀他入座。
顧正洋看着這些人,十分震驚,有不少是他以往巴結不上人的人!
觥籌交錯間,顧正洋滿臉通紅,砰砰砰的摔着酒杯,不知道多少以往不敢說的話噴了出來。
酒席間,一些人悄悄對視,神情得意。
消息很快傳回宮裏,章惇正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一道厚厚的『賬簿』。
他身前站着中書舍人沈琦,沈琦看着章惇,有些謹慎的說道:「相公,這是從開封府以及各州縣調集過來的,關於開封府所有的田畝賬冊。下官粗略翻了翻,其中確實有不少藏匿。」
章惇只是看了幾眼,直接向着不遠處一個文吏喊道:「鄭席,將這些賬冊,以田畝多寡為順序,重新梳理一遍,在開朝之前我就要。」
鄭席是元祐七年的進士,聽着連忙跑過來,抱過厚厚的書冊,轉身進他們的文吏房,安排人梳理,重新登記。
沈琦等章惇安排完,再次說道:「相公,關於寧遠侯……」
章惇神情平淡,道:「由着他去。」
沈琦看着章惇的表情沒有以往的嚴厲,劍眉始終平靜,反而心裏越發惴惴,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
朝野的事情幾乎都在趙煦的眼睛內,蔡卞與顧正洋的事也就是前後腳的到了趙煦兒朵里。
垂拱殿內,趙煦坐在椅子上,正在審視着關於的『軍改』的各種奏本。
聽着陳皮的匯報,他自語般的說道:「二十年後他們怎麼就沒這個膽子呢……」
陳皮一怔,二十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