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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蕖有空便與真海請教佛門功法。一筆閣 m.yibige.com
她知道不能直接問人家宗門絕學,便只將眾所周知的一些禪定之理挑來闡述一二,開玩笑也時不時帶上一兩句機鋒。
少清山教導弟子是兼收並蓄、包羅萬象,便是佛門道義,幼蕖竟然也能說得有幾分通曉的意味。
什麼「以無門為法門」才是涅槃妙心,又說什麼「鑽破竹節、橫超頓出」才能悟得真正的正眼法藏。
祈寧之很是佩服幼蕖,不知道那腦瓜子裏到底還裝了哪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怎麼不管遇上什麼樣的人,她都能聊得投機呢?
真海則是聽得大奇,復又大喜,他沒想到這個鮮靈靈的上清山小師妹,打起禪機來,一套一套的。
雲山霧罩里透着清奇雋永,簡單數語往往蘊藏悠長意味。
若不是看她滿頭青絲,真海還真要以為這丫頭是個自幼修行的比丘尼。
其實幼蕖哪裏懂得那些空空色色的拗口話?
只是她悟性高、善鑽研,又存了心要與真海拉近距離,每句都說在了真海的心坎兒上。
況且偈語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只要故作高深地說一半藏一半——藏起來的那一半其實是她也不太懂,但這似是而非的狀態已經夠了,足以糊弄真海這種老實人了。
師父說過,佛家打機鋒,根本不用全部聽懂。問話聽不懂壓根兒不要緊,回答也只要讓對方處於似懂非懂的狀態就顯得玄之又玄了。
道家不也說:「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麼!
幼蕖很以為然,此時她正是如此雲裏霧裏玄之又玄地在打機鋒。
真海卻是聽得佩服不已,只覺得這位李師妹深不可測,什麼話都是聽着好有道理,可是又不能完全明白。
他也不好意思追根問底,那樣顯得自己倒是個外行人了。
「幼蕖以為,『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此句境界最高。」
「那…師妹你可知如何直指人心?」
「破除……」幼蕖的神情都變得玄奧起來,「……我執。」
「如何破?」真海追問。
「佛曰,不可說。」小姑娘嘴角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看着真海微微搖頭,似是責備他不懂頓悟。
幼蕖搬弄了幾句自幼旁聽來的半生不熟的禪機,只將真海說得心神飄忽。
見真海眼露迷茫,她偷偷一笑,突然發難:
「青山原不動,浮雲任去來。真海,我覺得這句有些矯情。」
「李師妹為何如此說?」
「這句偈語本意應是說此心要安定如山,可是,佛又說要時時增智慧,那增長智慧不就要隨機而動?不動,如何增長?」
「這……心是心,智慧是智慧……心始終如一就可以……」
「那,豈非只有天生智障之人才適合修佛?他的心肯定是始終如一的。不要啟蒙,不用破開混沌,一團糊塗就可以了。」
「這……也不能這樣說……」
真海答得很無力,他不知道身邊這個小姑娘怎麼找到的都是他沒意識過的佛理破綻。
祈寧之暗笑,小九在少清山的時候就最善詭辯,刁鑽古怪,找洞挖坑最是在行,真海這個小和尚如何說得過她?
「都說佛光普照世人,真海師父,可是這般?」
「那是當然……」
祈寧之暗暗同情了一把神情鄭重的真海小和尚,小九這樣說,肯定是在挖坑了。
「那為何貴寺有三十六種秘傳典籍概不外傳?豈不是執念太甚?有違佛光普照之理?」
「這……這,天下各派不都有不傳之秘嗎?又不單是我們卓犖寺。」
真海難得地找到了反駁的突破口。
「非也非也!各派是各派,人家本來就沒說什麼普度眾生之類的話,藏點什麼也是理所當然,小氣點也沒什麼人好說。佛家卻不是這般說,整日宣揚的不是普照,就是普度,可又一樣藏着絕學奇貨可居,不妥,不妥!」
幼蕖說得振振有詞,真海聽得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