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萊為何沒有逃走?一方面是因為驕傲和尊嚴,另一方面,他也自以為了解新聯盟與夏爾。
從去年八月份開始,他就下令通過各種渠道專門搜集新聯盟的情報,然後又做了大量分析,就連夏爾的十二篇演講,他也仔細研究過了。
在夏爾的身上,他能找到些許自己的影子,冷靜、理智,同時充滿熱情與活力,應該也是一位理想主義者。
新聯盟應該是一個劫富濟貧的組織,雖然他們好像還沒有喊出這樣的口號。新聯盟佔領城市之後,沒收了大量富豪的資產充公,成為財政經費來源。
但是他們表現得很克制,並沒有搶掠和破壞,而應該是想長期佔據新地盤,所以很快就恢復了社會秩序。這是一個偏向於守序的團體,從他們的領袖夏爾發表的公開演講中就能看出來。
他們的軍事力量很強,部隊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指揮官的能力尤其高超,所以在擴張與推進的過程中幾乎沒有太大的損失,戰鬥結束得都很快。
他們雖然也鎮壓了一批人,但數量很有限,並沒有大規模的報復反抗者。
但可能由於其主要成員都是出身於底層,幾乎沒有受到教育的緣故,他們似乎關不太懂得維護與尊重人權。被俘的很多人則是被送去了改造集中營進行所謂的改造,要求他們服從新聯盟制定的規則。
新聯盟搞了一種運動,在懲罰敵人之前,組織民眾搞公開集會,讓人當眾控訴與羞辱敵人,激發他們的仇恨、回憶他們的創傷,而不是教導民眾學會寬恕、彌合創傷。
在貝克萊看來,就算是罪犯也有人格尊嚴,由法院來審判並定罪就可以了。而新聯盟無疑是採用了人格羞辱的方式,挑動了公眾的仇恨情緒,這樣會激化社會矛盾。
被羞辱地很多都是值得尊敬的社會精英,他們平日偏偏又是受社會底層最忌恨的人。新聯盟這麼做,可能是想證明自身行為的正義性吧,也不失為一種裹挾民眾的手段。
但是站在更高的層面看,這麼做只會傳播仇恨、解決不了真正的問題。國家和社會想要發展,還是要倚仗掌握了知識與財富、並且懂得怎樣去運用這些知識與財富的精英階層去推動。
但是無論如何,新聯盟也是一個講秩序的軍政組織,而且種種跡象表明,他們也有建設好這個國家的意願。
新聯盟所沒收充公的那些資產,並沒有遭到破壞和洗劫,而是被接管了,繼續維護和經營,雖然他們在經濟學方面還缺乏知識,但畢竟是在努力。
在鎮壓敵人的時候,雖然也有羞辱人格、挑起矛盾的偏差,但新聯盟還是大體遵循了程序正義的原則。為數不多的被鎮壓者都有確定的罪行和罪名,這一點是令貝克萊最欣賞的。
所以他覺得夏爾是可以溝通的,完全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以尋求一個對雙方以及對這個國家都儘量最好的結果。
貝克萊自認為上任以來,一直是清廉且正直的,比這個國家幾乎所有的官員都要清廉與正直,在深入了解新聯盟的行事風格後,他也多了一絲敢留下來的底氣。
當然了,他還有另一股底氣來自於迪加市,那是他的勢力範圍,就算他人在這裏,可是背後仍然擁有足夠強大的勢力。
新聯盟奪取了首都,但希望陣線仍然可與之談判,組建一個合作更緊密的政府,讓這個碎片化的國家變得更加完整。
原先的中央政府控制力最弱的,就是幾里國北部的三個邦區,而新聯盟已經佔據了這三個邦區。想整合這個國家,他們還需要更有經驗、更有學識的人來幫助,至少在治理國家的層面,貝克萊還有很多可以教夏爾的東西。
總統府被新聯盟控制後,貝克萊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是一名戰俘,因為他還住在這裏,除了被搜走了武器、撤走了往日的服務人員,並沒有人限制他的行動自由,他只是不能走出總統府而已。
生活條件雖然變得艱苦了很多,但好歹一日三餐還有人供應,所以他有充分的時間整理思路、思考各種問題。很多時候想着想着,他幾乎都要被自己高尚情懷感動了。
他現在與外界無法聯絡,被隔絕了消息,總統府的電腦被搬走了,他的手機也被拿走了,平日只能看一些書籍和
346、一封敦切的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