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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真等不及了!」
夜色茫茫,火光微微。船上的眾人都在行動,很快,一名水手就面帶喜色,匆匆而來。
「頭,其他的四名船長衛兵也都處理乾淨了!伊沃把航海長雷納爾多和那個學者的艙室鎖上了!馬蒂姆和布魯諾控制了底層甲板,留了幾個人看守。現在,大伙兒正聚在甲板口附近,等你過去!」
「哈哈,我真等不及了!」
迭戈興奮的舔了舔舌頭,像狼狗一樣奔行過去。很快,他就看到甲板口上邊的四個頭領。布魯諾神情凝重,馬蒂姆滿臉笑意,伊沃焦慮不安,哈羅多依然畏畏縮縮。而剩餘的十幾名水手,都在甲板下緊張等待。
「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伊沃做得很好,哈羅多更是立下了大功!」
馬蒂姆拍着廚師長的肩膀,笑着說道。船長的六名衛兵本來是最難對付的,但哈羅多在晚餐中動了手腳,衛兵們就成了束手待宰的羔羊,甚至沒發出一點大的動靜。
「船上的船員都想着返航。聽說我們要『勸說』船長,他們幾乎沒有抵抗!」
布魯諾有些感慨。底層甲板本來還有十幾個水手,但是眾人把動手的目的一說,大多數人就當場保持了中立,甚至還有人要臨時加入進來。
「呵呵!船長眾叛親離,這可是他自找的!」
馬蒂姆呵呵一笑,看向眾人。
「人齊了,我們走吧!布魯諾,你來打頭,去勸說船長!」
布魯諾點點頭,當先走了出去,眾人就跟在後面。
不遠處,狹窄的船長室中,迪奧戈正側弓着身子,臥在鋪着軟布的木板床上。這是船長才有的待遇,其他人只能睡甲板或者吊繩。此刻,船長深深的皺起眉頭,肚中咕咕亂叫,如同翻江倒海。
「圖利奧!圖利奧!」
呼喊過後,船長室外一片安靜,無人應答。迪奧戈側耳傾聽,只聽見剛果河嘩嘩的水聲,還有一些雜亂的響動。他用一隻手捂住肚子,繼續喊道。
「馬丁!馬丁!」
一片奇怪的安靜,沒有回應的聲音。迪奧戈艱難的坐起,盯着船長室角落裏的木桶。今晚的肚子格外磨人,不大的木桶已被穢物裝滿。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在艙室中瀰漫。在這難堪的時候,衛兵們卻不知去了哪裏,連木桶也無人更換。
「衛兵,衛兵!」
迪奧戈的聲音有些憤怒,又有些焦急。他咬了咬牙,緩緩從床上站起。針扎般的疼痛從他的膝蓋傳來。魔鬼的詛咒早已深入骨髓,讓這個雄獅般的男人失去了曾經的力量。在病痛的折磨下,他緩緩移動着腳步,走向角落的木桶。
「尊敬的船長!」
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伴隨着「咚咚」地敲門聲。迪奧戈頓了頓,坐回了床上。他挺直脊樑,單手按住腰間的短劍,沉聲問道。
「布魯諾?你有什麼事嗎?」
「船長,我有個建議,想給您提一下。」
「太晚了,等明天吧!」
迪奧戈的聲音平靜而威嚴。
「對了,請把我的衛兵喊過來。我想他們應該在船頭或船尾的木板附近。」
「尊敬的船長,我很抱歉。但恐怕等不到明天了。」
布魯諾舉着火把,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身後神色緊張的幾人,就用力的推開船長室的木門。
「吱呀!」
木門打開,一股刺鼻的味道從船長室中飄散。在火把的光亮下,迪奧戈神情憤怒,鬚髮皆張。他就像被驚擾的獅子,兇猛地怒視過來。
「貴族騎士布魯諾!你在幹什麼?」
「船長,我想給您提一個建議。」
「滾出去!」
迪奧戈怒喝出聲,聲音威嚴,震懾人心。
布魯諾沉默着站在原地,微微低頭。接着,在火把的映照下,布魯諾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又一個不該出現的身影:兇狠的水手長迭戈,微笑的軍需官馬蒂姆,畏縮的廚師長哈羅多,還有躲閃的木匠伊沃。
迪奧戈的心瞬間墜入深淵。在二十幾年的航海生涯中,他曾好幾次遇到過這樣的場景,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