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鎮壓下去!一股磅礴的怒火在他的心頭升起。船長短暫的忘記了疼痛,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拔出腰間的短劍,指向門口的眾人。
「你們要做什麼!想叛變嗎!衛兵!衛兵!」
久病的船長突然站起,門口的眾人嚇得齊齊退後一步。接着,水手長迭戈惱羞成怒。他唰地拔出彎刀,也指向了船長。
「迪奧戈,就你這隻垂死的老狗,還想出來嚇人!」
軍需官馬蒂姆也悄然拔出短劍,眼神如毒蛇般盯住船長。
「船長,這艘船上已經沒有支持您的人了!您還是聽我們的吧!」
布魯諾則恭敬地低下頭,向船長行了一禮。
「尊敬的船長,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代表船上的所有船員,勸說您返航!」
「返航?...布...魯...諾...」
迪奧戈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出布魯諾的名字。他沒有看其他人,只是死死的盯着親手提拔的族中子侄,寄予厚望的貴族騎士。這一刻,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深邃,蘊含了那麼多複雜的情緒。
「你真是讓我失望!」
聞言,布魯諾渾身一抖,膝蓋發軟。船長的眼神讓他無地自容。在他心中,似乎有某種堅信許久的東西,在一瞬間完全破碎。聖母的光輝在剎那間遠去,無邊的黑暗帶着魔鬼的呢喃,深深地將他籠罩。
「foda-se!該死的老東西,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裏裝?!」
水手長迭戈咒罵一聲,突然出手。他用彎刀往迪奧戈的短劍上一架,然後抬起右腿,就狠狠的踹在迪奧戈的大腿上。
「呃...」
迪奧戈痛苦的悶哼一聲,再也支撐不住,仰面摔倒在地。他的頭側靠在木床上,露出曬黑的脖頸。
迭戈獰笑一聲,高高舉起彎刀,就要向脖頸劈去。
「砰!」
布魯諾拔出短刀,一把將彎刀擋住。
「迭戈,你做什麼!」
「哼,做什麼?當然是殺了他!」
「說好的,船長不能殺,只是囚禁!」
布魯諾怒喝出聲。
「我們還要留着他,指揮其他兩條船!」
「對,不能殺船長!」
木匠伊沃一手提着短劍,另一隻手竟然還握着船上少見的盾牌。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弄得,很可能是自己做的。
「迭戈,暫時留船長一命!」
馬蒂姆眼神閃爍了會,也開口勸道。
「哼!」
迭戈悻悻的收起彎刀,接着突然抬腳,狠狠踹在迪奧戈的肚子上。
「迪奧戈,你平時使喚我,就像使喚狗一樣。今天也讓你做一次死狗!」
「呃,啊...」
迪奧戈痛苦的蜷縮在甲板上。他的肚子遭到重擊,再也忍受不住,突然發出了一陣奇異的聲音,然後又是一陣。接着,更加刺鼻的味道,就從船長的下身傳來。
眾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狼狽而又衰弱的迪奧戈。這一刻,曾經令人敬畏、無比威嚴的船長形象,徹底從他們的腦海中破碎。
「人心背棄,雄壯的獅子轟然倒地,變成了可憐的老狗...」
廚師長哈羅多喃喃自語了一句,又悄然地躲在了後方。
「迭戈!」
布魯諾怒吼一聲,兇狠的揮動短刀,把迭戈避退了兩步。接着,他小心的看向迪奧戈。
「船長,您...」
「滾出去!!」
船長勉強挺直脊樑,竭力呼喊出聲,甚至帶上了一絲隱約的哭腔。
眾人互相看了看,就退後了幾步。布魯諾隨即把船長室的門帶上,給船長留下最後一絲尊嚴。
「哈哈!可憐的死狗!」
水手長迭戈晃着頭,笑得有些癲狂。
「怎麼辦?」
木匠伊沃煩躁的揮舞着盾牌。事情的發展,似乎和他預料的不大一樣。
軍需官馬蒂姆指了指船長室,又看了眼布魯諾。
布魯諾點點頭,隔着木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