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民兵被俘虜了。二十一個船員,一個也沒逃掉。
眾人被收走了武器,拿走了寶石,搶了船。一個犬裔獵手要搶梅卡特祭司脖頸間,黃金的太陽護符。梅卡特憤怒大吼,以死相搏。結果,紅髮的犬裔隊長出來,訓斥了獵手幾句,竟然就這樣放過了。
「他說了什麼?」
「我聽不懂他的話。」
梅卡特祭司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些疑惑。
「但我好像聽到了主神的名字…他信仰主神?」
眾人不知道答桉,只是被一股腦的,像是某種貨物一樣,塞進了村莊長老的大茅屋中,成為了囚禁的俘虜。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這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犬裔戰士,在搶光了他們所有的財物與武器後,依然給他們提供食物,也給受傷的人治傷。
「梅卡特,你瞅見了沒?他們首領拿的,似乎是王國的武器…」
「當然,他們把我們搶了…」
「不。我是說,第一次見的時候,他拿的就是。」
「嗯?!第一次見的時候?」
漆黑的茅屋中,梅卡特祭司霍然起身。他沉吟片刻,面露遲疑。
「你是說…」
「這不是荒原上那些蠻荒的犬裔…他們和王國有過接觸!」
「接觸?…那,是什麼樣的接觸呢?」
說到這,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按照王國一貫的強勢作風,怎麼想也不會是好的接觸。而眼下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生命中的最後一天。
「哎!主神庇佑!睡吧…」
日升月落,囚禁的日子枯燥而乏味,又滿是忐忑不安的煎熬。眾人在小村中被囚了十多日,沒有等到任何的對話。看守他們的,只有同樣數量的犬裔戰士,兇狠又純樸,執拗不說話,並且語言不通。
「主神啊!這究竟是哪裏來的犬裔?連瓜基利人的語言,都聽不大懂?」
梅卡特祭司眯起眼睛,從茅屋的縫隙,打量着外面看守的戰士。他看着那些戰士藍色的紋面,留着的長髮,還有系發的皮短帶,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而直到他看到一個戰士的號角,才若有所悟。
「北方犎牛的號角?來自更北方平原的部族?…」
艱難的囚禁又過去了幾日,茅屋中的味道變得有些嗆人。村莊外的農田滿是綠色,玉米都長出了半人高。眼看着,至少已經是七月了,就連被囚禁的重傷員,都已經能夠行走了。
紅髮的犬裔隊長這才召集人手,準備押着這批俘虜離開。但老民兵剛被押到村口,就看到一個紅髮的斥候從西北奔來,和犬裔隊長說了幾句什麼。
「什麼?他們要來?」
犬裔隊長明顯吃了一驚,猶豫片刻後,又重新下令,把俘虜的船員趕回了屋中。
接着又是兩日。直到第三天的清晨,才有另一隊上百人的犬裔,從西北匆匆趕來。從茅屋的縫隙中,眼尖的斥候山鳥看到,這些犬裔都扛着兩三米的長矛,許多染着紅髮,明顯比村中的隊伍更加精銳。
在眾人忐忑不安的注視下,新來的犬裔首領提着銅斧,帶着幾個親衛,只是問了幾句話,就大步向茅屋走來。然後,村中的紅髮隊長急急趕到,把對方擋在茅屋之外。
「主神與先祖見證!你怎麼來的這麼急?」
「先祖見證!我當然要急着過來!我要是遲一點,你就把人送到南邊去了!」
新來的犬裔首領氣勢洶洶,臉上是猙獰的紅色紋面。他挺着年輕強壯的胸膛,狠狠的咬着牙,厲聲喝道。
「讓我進去!」
「你要做什麼?」
「你說我要做什麼?」
「大酋長說了!墨西加人,現在是我們的盟友。你不能殺他們!」
「哈!盟友?是盟友你還搶他們?」
「那是另一回事。他們的武器盔甲太多了,又受了傷…把武器交給我們,才能真正發揮出作用!再說,我又不殺他們,還給他們療傷…」
「先祖見證!墨西加人不是我們的盟友!」
年輕的紋面首領大聲咆孝,發出如狼的嘶喊。
「他們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