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雲低垂,黑壓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陣陣灰色的怪風幻化着一張張飄忽的面孔,宛如聚散無常的霧氣,嗚咽呼嚎着在空中飄蕩。
而在一片灰黑色的天際上,那輪灰日,仍舊綻放着光,只是帶來的卻不是光與熱,而是晦暗與陰寒,仿佛給這片大地罩上了一層陰霾。
偶有天光從雲隙間透下,卻是顯得格外的蒼白,落在了這片破敗沒落的廢墟上,驚的一些黑羽怪鳥「撲騰」展翅而起,怨毒血紅的眼睛裏,像是有無數厲鬼猙獰的面孔浮現,掙扎哀嚎,妖邪詭譎。
「嘎嘎……」
而一個歇在水塔上的怪鳥,不幸的被一隻大手猛的抓住。
蘇鴻信很難想像,這種鬼地方居然還能有活物,實在不可思議。
一旁的蘇媚被怪鳥的叫聲驚醒,這三天來她可是連眼睛都不敢閉一下,怕就怕合上後再也睜不開,所以一直在提心弔膽中度日,心神憔悴到了極致,很是煎熬。
但現在遇上了蘇鴻信,她緊繃的心神終於一松。
「怎麼了?怎麼了?」
聽到動靜,蘇媚慌張站起,但等看見蘇鴻信正攥着一隻怪鳥,她這才意識到了什麼,嘴裏打了個哈欠湊了過來。
「你該不會是想要吃它吧?」
這些鳥像極了烏鴉,可鳥喙卻又尖又長,通體漆黑不見丁點雜色,長尾,看着倒是沒什麼異樣,但蘇鴻信卻神情凝重萬分,小心翼翼的伸手把怪鳥翅膀輕輕往上一掀,一旁正往跟前湊的蘇媚瞬間嚇得一捂嘴,噔噔噔連連後退,一屁股摔地上,花容失色,驚恐萬狀。
就見翅膀下,居然擠滿了一顆顆龍眼大小的肉瘤,更駭人的是這些肉瘤上有眼有嘴,五官清晰,像是一張張人臉,嘴裏吱呀有聲,就跟活的一樣。
蘇鴻信也看的頭皮發麻,伸手就扭斷了怪鳥的脖子,扔下了水塔。
遂見那怪鳥只一落地,傷口處便湧出了黑色的污血,惡臭難聞,周圍其他怪鳥卻和瘋了一樣蜂擁撲上,轉眼便把地上死去的同類分食了個乾淨。
「那些是什麼怪物啊?」
蘇媚瞧的渾身發寒,顫聲問。
蘇鴻信皺眉道:「不知道,不過已經算不得活物了,我只看到這些怪鳥充滿了怨念、惡念,滿身的穢氣!」
他又看了看這座破敗不堪的城,之前趁着蘇媚熟睡的時候,他仔細觀察過,眼前的這座城雖說憑藉着那些殘垣斷壁看着和現世的一切很相似,但再相似,也終究不同。
而且既然是陰間,又怎麼會有這種現實世界的廢墟,還有生人,太古怪了。
「難不成又是一朵相似的花?又一個平行空間?」
蘇鴻信心裏不禁猜測了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世界的人間怎麼殘破到了這種地步?」
聯想到守門人身死,他心裏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在脊背發毛的怪異感。
「你在那自言自語嘀咕什麼呢?」
蘇媚見他望着遠到天邊的廢墟出神,不由得順着他的視線眺望過去,但她接下來說的話卻讓蘇鴻信感到意外。「你說,咱們是不是到了另一個平行空間?」
蘇鴻信詫異的扭頭看去,四目相對,蘇媚若無其事的說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好歹也是寫的,有這種思維腦洞不很正常麼,而且早在之前我就有些奇怪,陰間不該是什麼十殿閻羅,黃泉路,奈何橋麼,可你看這裏,倒像是經歷了世界末日一樣!」
「而且這些吃的還是我從那廢墟中找到的,我敢肯定之前這裏生活的是人,只是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還有太陽也有些奇怪,居然是灰色的,而且沒有晝夜之分,也沒有月亮!」
蘇媚自顧自的說着,像是要把心裏的困惑一次性說完。
聽到她的話,蘇鴻信下意識抬頭瞥了眼頭頂的那輪太陽,從他進來到現在,那顆太陽好像一直從沒動過,始終掛在天空。
「喂,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見他怔怔看着灰日出神,蘇媚有些心焦的問。
蘇鴻信把視線從灰日上慢慢收了回來,他想了想。「等等吧,等下一次陰兵借道,就
197 又一朵相似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