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華百里外,坊市間。
雷翎符籙店前來了兩名衣衫樣式相近的青年,一名高些,一名矮些,看服色應當是太華附近小宗門的弟子。
太華附近沒有大宗,都是些修者境界上限不是很高的宗門,這些宗門或直接,或間接的託庇於太華。
它們門中要緊的生意、主要依仗的職業都不盡相同。
有的如太華外門一樣,主要靠種植靈植盈利;有的靠則是依仗調教、販賣一些靈獸;有的依仗畫符煉器。
上述是主流,除了主流以外,還存在一些從事建築、風水、園藝等特殊職業的宗門。
而這兩名青年,便是出自以畫符為主要盈利手段的青墟宗。
青墟宗的掌門是金丹境界,門中學着太華設了幾位同為金丹境界的太上長老,在太華所轄的廣闊區域內,也是個稍稍有些名氣的宗門。
「子良,這裏距太華宗已經不遠,送完符籙以後,我們要不要前去瞻望,瞧瞧那般的大宗是什麼模樣?」
矮些的青年唇紅齒白,模樣秀氣,很有幾分奶油小生的氣質,言語間徵詢着高個兒青年的意願,像是討要糖果的小孩子。
「這...曲裳師妹,我青墟宗以太華為標杆,自然是該去的,但不知我等出身是否會招來白眼。」
名為子良的高個青年,他的閱歷是有的,但也正因為如此,見過一些並不叫人愉快的場景,反而有些踟躕。
他曾經碰見過幾個大宗里出外遊歷的弟子,言語間雖沒有對略小的宗門多有貶低,卻仍然從骨子裏散發着矜傲的意味。
在那些來自大宗的年輕人面前,金丹宗門的弟子們也都顯得拘謹,尷尬,卑微,還有藏匿極好的絲絲惱怒。
畢竟沒有誰喜歡別人在自己面前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
比起之前聽聞過的大宗,太華威名更甚,所以這名高個青年,下意識的將曾見過的矜傲套在了太華弟子的形象上。
「先交完符籙再說。聽說上次交來的符籙里,有一張二品的不合格,被店主挑了出來,雖未言明,可這次的審查一定會嚴格許多。
若是再出些差池,恐怕師妹你也不會有去的興致了。」
青墟宗中,繪符的盈利佔據很重的比例,由於已經打下的名聲和其它的利益牽扯,青墟宗會定期派弟子送些符籙到一些有名的符籙店中售賣。
雷翎符籙店的買賣做得很大,而且傳承得久,有超過千年的好口碑,所以即便在此坊市間的不過是分店,也仍有很多人願意多跑些路途,把符籙送來這裏。
而全名為季子良的高個青年,就承擔了這次送符的任務。
二人進了店中,很快辨別出管事兒的,而後走到青衣店主那裏,很有禮貌的執晚輩禮。
「青墟宗的?來後堂吧。」
店主從身穿的衣服瞧出了他們的來歷,便引着進了後堂。
季子良從囊中抽出長方盒,這方盒堅實、防水,是專門為存放符籙定製的。
揭了蓋子,便能清楚瞧見盒中分成數十疊的符紙。
青衣店主照着往常慣例,很快校驗完符籙,校驗過程中,他從中抽出了九張,推了回去。
「這幾張差些火候,不收,其它的還成。」
過於垃圾的不收,老規矩了。
然後按照店主校驗的數目種類及品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店主,我見外面鋪子裏新添了特別櫃枱,專門陳列一位繪符師的作品,不知那是哪位前輩的手筆。」
店主卻只笑笑:「你也是畫符的,不妨瞧瞧,給他漲些銷量,最近局勢比較穩,很少有人願意花錢買比尋常貴些的符。」
季子良本來只是問問,聽店主說了以後,卻有了些好奇。
一般修者各有專長,在自己的領域裏混的風生水起,其它領域就差點意思,所以若是不會繪符的修者,很難看出符籙的好壞。
所以陸淵符籙品質雖高,可認得的不多,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