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的城市就這麼消失了一半,作為在這出生在這長大,與這塊土地已經有濃厚羈絆的一護,甚至在它消失前就已失去意識。
此刻他心中會是怎樣的滋味呢?
埋怨?埋怨我們這些人沒有保護好這裏嗎?
不,如果一護真會生出埋怨這種情緒,那前段時間大家也不會那麼擔心他了,擔心他往身上攬責任的行為終有一天會壓垮他。
是自責吧,戀次望着一護微微顫抖的背影有些擔心,明明拼了命的在修煉,明明能感受到自己與敵人的差距在縮減,可結果卻好像違背了一切邏輯一樣打擊着自己的信心。
同樣是種無力感,這與毫無還手被敵人踩在腳下的無力又不同,雙方明明面對着面卻仿佛在兩個空間,眼睜睜看着對方一件件拿走你身邊最珍貴的事物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阻攔,讓人滿腔怒火又無可奈何。
「喂,一護,你……」
「為什麼你們要瞞着我,為什麼?」
戀次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或者說已經不用回答,露琪亞雖然一直說一護是個蠢貨,可他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浦原倒是坦率,直接說道:「因為擔心你無法承受,光是想到可能的傷亡就讓你內疚萬分,更別說這已經擺在面前的巨大缺口,即便是我也沒見過幾次。」轉頭看了看一護的樣子,浦原笑着改口道:「現在看來是我們多慮了,你堅強了不少呢,一護。」
一護的確在自責,他痛恨自己掌握虛化太慢了,因此哪怕是在守護自己居住的城市這件事上,都沒法盡到太多力。
可從畏懼虛化倒掌控虛化,他唯一明白的是僅僅自責是不夠的,要讓它化為你的勇氣和動力,才能真正地克服眼前的困難。
「我再也不會止步不前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城市和同伴們奪回來。你能幫我嗎,浦原先生?」
「不止是我,瀞靈廷也不會只是等待。」浦原拍了拍一護的肩膀,「可這也不是進入虛圈就可以的,宏江也在為此準備着。」
「蝶冢先生?」
「他已經返回瀞靈廷去了,帶回空座町不是你一個人就能做到的。」
一護皺了皺眉:「但我沒法等待太久。」
「你也不會等待太久,宏江會很快處理完那邊的事的。」
和浦原說的一樣,宏江並沒有讓一護等人等太長時間,第二天中午左右他就回來了,和他一起的還有雪緒。
對於這次大規模碰撞的損失,改罵的山本早早就在遠程聯絡中罵完了,無外乎因為一個井上織姬就丟了半座空座町,作為一個在指揮者來說是極其失敗的。
當然,山本也沒有什麼懷疑,宏江這什麼都不想捨棄的做派也不是第一天有的,想要不付出代價就能取得最大的收益,最後的結果往往就是更大的損失。
他也是希望宏江這次能夠真正吸取到教訓吧。
照理說這次失敗的影響會很大,可此刻中央四十六室還在重組,加上又是愈加臨近最後的決戰,護廷十三隊只要不內轟,否則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去因此問宏江的責。
畢竟連朽木和更木兩位隊長都被鏡花水月影響,即便不是他們自願,可還是成為了藍染的幫凶,由此,宏江在目前也變得更加難以捨棄了。
之所以返回瀞靈廷,也是要討論攻入虛圈的事宜以及為此進行準備,對半個空座町的損失,諸位隊長的意見分歧還是蠻大的,而他們唯一的共識,便是哪怕要派人奪回空座町,也不能投入過多的力量。
這完全在宏江的意料之中,可看他有些疲倦的樣子,有目前這樣的決策也不是一兩句話的事。
「損失的半個空座町必須要處理,總隊長的安排是由我帶領一支小隊前往虛圈,待機而動。」
戀次的情緒瞬間坐了個過山車,聽到前半句必須要處理時,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可再聽到那個『小隊』,他知道自己還是想太多了。
「我一定要去的,蝶冢先生!」
「還有我……」
「我也要去。」
一護、井上、茶渡紛紛表態,看他們那急切的樣子,如果真不帶他們去的話估計能活生生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