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實話,老師。」
宏江明白,自己的秘密不管還能隱藏多久,都不能由他的口講出,「多做些準備總是好的。」
「即使這些準備是白費功夫也是好的麼?」山本還是那副模樣,從臉上根本看不出他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思。
這般模樣的山本,宏江已經很久都沒見過了。小時候山本訓練他,將他手腳都打斷,只憑一柄木劍刺進他胸口時便是這個狀態。
宏江此時大腦飛速運轉,自小被訓練出的身體本能卻讓他無論是表情還是呼吸,都和剛才的分毫不差。
從理論這個層面去說服山本肯定是不行的,就算含糊的提出滅卻師可能用能力構建出一個空間也不行。
畢竟涅繭利的研究還沒到能想到這點的程度,僅憑想像就做出行動也不是宏江的風格,山本肯定會一直追問下去,而他肯定沒法回到到底。
宏江知道,在無法用條理清晰的理論解釋自己的行動時,就得換種思路,和對方聊人生聊理想,腦走不通只能開始走心了。
「只要是為瀞靈廷好的事,怎麼會有白費功夫這一說呢?」宏江對上山本那古井無波的眼睛,語氣平和的說道:「若是我的擔憂是多餘的,那自然皆大歡喜。而若是因為想省功夫讓瀞靈廷遭受創傷,那無為的我真就罪孽深重了!」
山本最在意的便是瀞靈廷,面對這位將一生都給了瀞靈廷的老者,只要你做事的初衷是為了瀞靈廷的安危,在他這你做的事可能不對,但絕對不會算錯的。
而至於山本會不會相信他,與其說是對宏江有沒有信心,還不如說山本對自己是否有自信,自信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弟子是個如他般正義的人。
宏江腦中瘋狂編寫劇本,山本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這倒不是他對宏江有所懷疑,他對自己對宏江當然是有信心的,所以他從未懷疑過宏江剛剛為瀞靈廷好的說辭是假的。而這種謹慎甚至在他看來有些過頭了的狀態,也是山本最熟悉的那個宏江。
只是神寺宮的話正一句句的實現,眼前的這個弟子和自己很像,都願意為了瀞靈廷付出。
但也不像,或許還是太年輕也足夠優秀的原因,雖說有所克制,但衝勁還是有些太足了。
「哎~罷了~」山本一聲嘆息低下了頭。
宏江心裏咯噔一下,這算是拒絕自己的要求了麼?現在要不要主動提出交易?可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執着了?
正當宏江心中天人交戰之時,山本的聲音再次出現,「那人就給你了,明日你帶我手令去和鬼道眾拿人,不過接下來涅繭利要定期向四十六室提交研究的進度報告!」
山本說完,將木案上的信封遞到宏江面前,看樣子這封手令早就準備好了。
宏江愣了一下,雙手接過信封。為了這個信封,他真是頭也斷了,血也流了,現在居然如此簡單就達成了目的,讓他感覺有些不太真實。
「老師是打算放過現世那些滅卻師了麼?」宏江看着山本小心翼翼的問道。
康納是死神活捉的滅卻師中地位最高的存在,瀞靈廷也一直能希望從他嘴裏套出話來,以此讓現世中大部分的滅卻師自投羅網,一具殲滅。
也是因此,之前將康納交給涅繭利做研究是不可能的事,而現在沒有經過交易就把康納交給了自己,宏江自然以為是山本認為滅卻師再無威脅,不願在現世中再投入精力了。
「對他們我自有決斷。」山本頭也沒抬,看着面前木案上展開的捲軸說道:「聽說你這幾天一直在靜室中,和痣城雙也的對決有了新的感悟?」
「是有些感悟,只是一直抓不到。」
「不是呆在靜室就能靜下心的,將你心中的雜事了斷,方才能真正靜下心來修煉。」
宏江微微頷首:「多謝老師指教!」
「沒有其它事便退下吧。」
「宏江告退!」宏江站起身鞠了一躬後,便一步步退出了總隊長室。
宏江剛剛走出隊長室,山本便抬起了頭,望着已經合上的門重重的嘆了口氣,臉上儘是說不清的失落。
宏江等了五天,而山本則是熬了五天,為的當然不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