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回不回瀞靈廷,無論回去的時間點是早還是晚,都勢必會和我以及夜一扯上關係,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單以這句話,在現世時宏江和浦原是達成共識了的。
無論是作為浦原的摯友還是夜一的未婚夫,宏江除非在魂魄消失事件時人就在瀞靈廷中,否則他身上的嫌疑是絕對無法洗掉的。
回去的早好像在暗中觀察着一切,甚至自己的離開在四十六室眼中也很可能是在配合着浦原的虛化實驗,回到瀞靈廷中也只是妄想繼續實驗罷了。
而如果回去的晚,以三人的關係,宏江和浦原等人接觸過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這時無論他回到瀞靈廷有什麼目的,從他這裏找到在逃的浦原和夜一也是必然的事。
四十六室的調查無法避免這是肯定的事,區別只有該如何應對這可以預見的調查。
由此便有兩種基本的應對思路,一是主動揭露浦原等人的所在,為此三人也可以在現世鬧出點『小動靜』出來,最後因為不敵宏江只得暫時敗退。
只是先不說這恩斷義絕的戲碼演起來信服度有多少,單就怎麼碰見就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問題,總不能是在現世某個大街上不經意間碰到的吧。
當然也可以說是浦原主動聯繫的,可這樣一來問題就更多了,為什麼浦原能聯繫到宏江?聯繫宏江是為了什麼?反攻瀞靈廷麼?
因此這第一種思路很快便被三人pass了,剩下的便是絕不暴露三人已經見過面的事實,宏江就是修煉結束,恰好回到的瀞靈廷。
對這一點浦原和宏江也沒有分歧,只是該如何實現這一點,兩人少有的出現了意見上的不合。
浦原主張演好戲就行,銘記在瀞靈廷中得到的每一個情報,保持冷靜,只要不大意被四十六室抓到口柄,這就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調查罷了。
而至於宏江……
「單以態度就足夠定你的罪!」藏在二十七號木牌後的賢者在說出這句話後,突然感覺身邊的空氣流動起來了。
這是起風了麼?在密閉的四十六室之中?
不僅他一個,此刻高台上的四十六位賢者都有這樣的感覺,可鬢角的髮絲並沒有飄動,這密閉的大廳中怎麼可能起風!
「態度?一直以來你們定罪都是憑態度?!」
宏江冰冷的聲音從下方響起,只不過此刻他的身影是那麼的模糊,好像被一層朦朧的霧氣籠罩着一般。
「痣城家的誤判、志波家的除名,你們做的事還真是不少啊!」
這話如同一記耳光狠狠扇在四十六室的諸位賢者臉上,不過真正讓他們感到害怕的,卻是接下來的畫面。
叮的一聲脆響,宏江手上的白色靈具毫無徵兆的落在地上,也狠狠插在台上的賢者的心中。
這限制靈壓的特殊靈具,居然有人能單靠自己就解開?
當規矩被無情打破時,也就意味着一直以來受到規矩保護,並藉此站在頂點的人要大難臨頭了。
只是對此刻這些賢者來,保護他們的還有等候他們發落的犯人身上的靈具,而這恰恰是宏江此刻打破的東西。
「來,來人!」
想說的話只得在心裏喊出,此刻的大廳沉寂如一灘死水,卻又好像有一團無形的旋渦,旋轉着吞噬它範圍內的一切,中心便是場中的那個年輕人。
「我在想,我的朋友浦原喜助還有四楓院夜一是否也是如此莫名其妙的被定了罪,然後叛逃。」宏江邊說邊扭動着手腕,語氣雖然平靜但任誰都聽得出其中隱藏着的怒火,「我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果因為你們的原因,導致一位隊長和副隊長的離開,那我就用你們的命來平息他們的屈辱!你們可以代表四十六室,但四十六室卻不代表只能是你們!」
毫不掩飾的殺意瀰漫整個大廳,更恐怖的是這股殺意的主人此刻完全有能力將這化為血淋淋的現實。
對待頑固不化的四十六室,只有用比它更強硬的態度,至少在對這件事上,這便是宏江的態度。
當然了,這不是打消四十六室懷疑的唯一辦法,但卻是打消所有順理成章的懷疑的唯一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