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
積雪融化,大地吐出盈盈綠意。
駿馬和牛羊從木欄中被趕出,遍佈高低起伏的山丘。
汗庭。
鐵木塔在營帳正聽着一個黑鐵衛說什麼,臉色陰晴不定。
待黑鐵衛說完,他揮了揮手,示意黑鐵衛離去,徑自進了汗帳。
「父汗,黑鐵衛送來了晉州的消息。」鐵木塔道。
穆勒洪真輕輕點了點頭,他問道:「如何了?」
「燕王的糧草數天前去了飛狐關,現在應該打起來了。」鐵木塔嘴角帶着一絲笑意。
「嗯,就讓燕王與西涼打,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即可,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的鐵騎便渡過陰山,從同關進入晉州,決定戰局。」穆勒洪真望向大頌方向。
西涼雖然臣服,但他依舊還有些疑慮,擔心西涼野心重燃。
所以這場戰事,對他而言有一石二鳥之效。
大頌再次拒絕交出燕王,那麼他只能親自動手削弱燕王,同時又進一步消耗西涼,當然,若是能趁機拿下飛狐關,進入燕州自然最好。
在它看來,此戰之後,燕王定將一蹶不振,畢竟北四郡那點人口支撐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募兵。
至於西涼,此戰之後也會異常虛弱,將徹底淪為北狄的傀儡,甚至無力掌控晉州。
如此晉州便是他北狄的了。
「是,父汗。」鐵木塔重重點頭。
兩人正說着,這時一個帳前侍衛走了進來,「可汗,烏蘭巴回來了。」
「是嗎?讓他進來。」穆勒洪真的臉上露出笑容。
而鐵木塔聞言,眼中的陰霾卻一閃而過。
烏蘭巴是他的弟弟,一直負責北境的戰事。
戰事以北狄的勝利結束後,他在那裏繼續駐紮了一段時間。
就在近日,北狄與侵犯的敵人似乎達成了和解,烏蘭巴因此領兵而回。
「父汗!」就在鐵木塔思索的時候,身材中等,顯得幹練的烏蘭巴進入王帳,先是向穆勒洪真行了一禮。
接着他轉向自己的哥哥鐵木塔,展開雙臂,笑道:「哥哥,在北境我可是一直在想念你。」
鐵木塔臉上湧現濃濃的笑意,他和烏蘭巴抱在一起,相互拍打着對方的背部。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最厭惡北狄人之間的內鬥。
自然表現的極為熱情。
穆勒洪真則滿意地打量着自己的兩個兒子。
烏蘭巴這時從鐵木塔的熊抱中掙脫,說道:「父汗,這次我可是帶了一個大驚喜回來。」
穆勒洪真露出濃濃的興趣,他道:「你就不要向賣關子了,快點說吧。」
烏蘭巴哈哈笑起來,他道:「我在北境抓到一個異國人,他稱自己是傳教士。」
「然後呢?」穆勒洪真繼續問道。
「他說他懂得如何製造火炮。」烏蘭巴嘿嘿笑了兩聲。
在於極北之地的敵人戰鬥時,他嘗夠了這種火炮的苦頭。
所以,他也一直在尋找這種火炮的鑄造之法。
後來傳來消息,大頌的燕王也使用了火炮之後,他更加焦急。
所以,他在極北之地採取了更大的行動。
每日都派遣騎兵在冰雪荒原搜尋極北之地敵人。
這些敵人雖然奪取北狄重鎮的計劃失敗了。
但他們似乎很執着,後來令他震驚的是,在更北的雪原上,他們的騎兵發現極北之地敵人建立的堅城。
再後來,他的騎兵巡邏的時候,抓到一個着裝古怪的人。
這個人身邊跟着一個赫哲人奴僕。
而赫哲人原本是北狄北面的小部落。
後來被北狄人驅趕到了更遠的地方。
在北狄部落中同樣有着不少的赫哲人奴隸。
正是以赫哲人做媒介,他弄懂了那個人身份。
「你說什麼!」穆勒洪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鐵木塔也是神色震驚。
「是的,父汗,你沒聽錯,這個傳教士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