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來,燕王倒真是厲害,這晉州被西涼禍害的也有二十年了,現在終於重新歸於我大頌。」
左側的綠衣女子支着下巴眼中帶笑。
右側的紅衣女子本能打量眼四周,輕聲道:「不過聽說其他皇子都不怎麼高興,又被燕王殿下搶了風頭。」
長樂輕輕哼了一聲,「他們不高興就讓他們不高興去,如果他們人人如燕王一般,皇家何至於如此窘迫。」
「郡主殿下說的是,不過還是不要讓外人聽見,不然又要遭人恨了。」綠衣女子輕聲道。
「他們恨就對了,不恨,反倒是我和他們同流合污,這些個子弟一個個不思報國,就知道嚼舌頭,還不如咱們一介女流。」長樂郡主挑了挑眉頭。
紅衣女子微笑不語。
在金陵,也只有長樂郡主一向旗幟鮮明支持燕王。
她知道,這不僅是長樂郡主一身正氣,還和她過往有關。
畢竟長樂郡主以前可是姓念。
「既然是春遊,這些家國大事還是不要說了。」綠衣女子這時提議。
其他人點點頭,四人嘰嘰喳喳說起金陵的趣聞起來。
什麼誰家的小姐和誰家的公子私會被抓起來。
哪家的布行布匹最好,又是什麼地方要舉辦詩會。
歡聲笑語不停從畫舫中傳出。
銀鈴一般的笑聲傳到岸邊,書生們恨不得能把畫舫看個對穿,看裏面的女子是何容貌。
順着九曲河向南,在皇宮的南端同一條線的位置,九曲河突然拐向東,穿過一座白玉橋,進入一座被圍牆圍攏的園林。
這裏是皇家園林。
不同於狩獵的皇家林苑,這裏乃是皇帝春遊之所。
今日正值風和日麗,不僅皇子公主,勢族富商子弟都出來遊玩。
皇帝趙恆也因心情清爽,邀請朝中的重臣們一起遊園。
在他身後,左邊是竇唯,右邊是糜衍,在後面是謝端,馬源,楊豐,韓錚等人。
同大臣們在一座涼亭前停下,趙恆詫異望着面前一株牡丹,「這棵先帝種下的牡丹十來年沒有開花了,沒想到今年竟然開的如此艷麗。」
糜衍聞言笑道:「皇上,這正是祥瑞之兆,預示大頌將重現輝煌,皇家大興於天下。」
「對,正所謂草木興旺則家國興旺。」
「真乃吉兆啊。」
「……」
大臣們一個個向趙恆恭維。
「哈哈哈……」趙恆聞言,心中一陣舒爽。
望向眼前的牡丹也是越看越愛。
他無法不高興。
自他令燕王領軍入晉州,整個金陵都一直在關注晉州的戰事。
近乎三個月了,燕王沒有讓他失望,給了他一份超出他預料戰果。
上次平定了袁家,退了北狄,這次又擊敗了西涼。
但這一戰,無人再能質疑火炮在戰爭中的作用。
現在,他迫不及待要給自己的禁軍裝備火炮。
「說的好。」突然收住笑聲,趙恆轉向糜衍,「不過這次燕王又立下大功,你們說該如何賞賜他?」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裏酸溜溜的。
如果晉州是他親手打下來的,他將會多麼威風。
雖說燕王是他的兒子,但他總覺這股皇家的榮耀中有些瑕疵。
大臣們一陣沉默。
燕王這次的功勞很大,雖然比之平定袁家,阻止北狄南下稍有不如。
但這樣的功勞依然稱得上是大功。
竇唯注意到趙恆眼有些失落,他頓時猜出了這位帝王的心思:「皇上,以臣之見,燕王立下如此大功,微末的獎賞實在不能表彰其功勳,不如就將晉州納為其封土以作封賞。」
趙恆聞言,大皺眉頭,他給燕王燕州四郡,這是為了扶持燕王。
若再給燕王晉州,豈不是大頌北疆都成了燕王的天下。
他絕對不能這麼做。
竇唯身為宰相,自然也懂這個道理。
他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