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將軍,這熾熱彈可真管用。」
海面之上,十一艘戰艦側面對着安城港碼頭。
剩下的一艘則被周毅派出,一路向東而去。
目的除了讓高麗水師產生誤判,還有偵查東面海域。
「殿下就是殿下,真是什麼法子都能想出來。」周毅感受着火炮發射時候給戰艦帶來的震顫,嘴角上揚。
初春的卯時正是將亮未亮的時候。
按理,黑色的炮彈在這樣的夜色中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但現在,卻有一道道紅光筆直飛向停泊的高麗戰艦。
其原因就在於龔英說的熾熱彈。
這炮彈就是把當前使用的鐵炮彈在鍋爐中燒熱燒紅。
隨即裹上一層微濕的布,在將其放入炮口之前,還會將一個與炮彈直徑相同的木片塞入炮膛內,以防炮膛內火藥被炮彈點燃,最後則就是點燃引線了。
如此,燒紅的炮彈在空中急速飛行之時,會接觸氧氣而越發火紅。
擊中對方的戰船時,除了能像普通炮彈殺敵之外,落下後還能點燃一切可點燃的東西。
由於紅鐵的高溫,甚至能將木頭引燃。
而這些都是燕王和他說的。
現在,在戰爭中實用,燕王所言果然不虛。
不過唯一的遺憾就是火炮不能一直發射熾熱彈。
因為這會讓炮膛提前過熱。
但即便如此,也夠用了。
正在射向高麗戰船的炮彈中,每次都會夾雜十餘枚熾熱彈。
是這些熾熱彈點燃了高麗的戰船。
龔英點點頭。
對此,他和其他艦長也不得不佩服。
除了熾熱彈之外,與北狄海上一戰之後,艦隊還配給鏈彈。
這種炮彈中間有一段鎖鏈,專門用來毀壞敵人的戰船的桅杆。
畢竟桅杆一斷,船隻在海上基本就無法利用風向航行了。
在加上火炮傳統的葡萄彈,近距離殺傷敵方戰艦士兵。
戰艦上當下有了四種可用的炮彈。
而這也是他們面對五峰島海寇也一點不虛的原因。
在二人輕鬆聊天的時候,安城港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火焰將安城港照的一片通明。
他們甚至能看見岸上往來奔跑的高麗士兵。
火炮的轟鳴聲依舊沒有停止。
過了一會兒,有高麗樓船試圖從火海中衝出來逃走。
但立刻有一艘戰艦調整方向,將炮彈傾瀉過去。
從卯時到了辰時,太陽已經爬出海面。
這時的視野更加良好,只是此刻海面上已經到處是燃燒的高麗戰船。
濃煙如同一層薄霧般籠罩着這麼海域。
「不值一哂。」周毅抱着胳膊。
在北狄海戰之後,他就明白一個事實。
無論大頌傳統的水師,還是高麗的水師,在他們面前不過如同嬰兒一般脆弱。
數量的多寡根本影響不到戰局,頂多讓他們多耗費一點時間而已。
就如當下的安城港。
與此同時,和周毅,龔英等人的鎮定相比。
整個安城港到處是哭多喊娘聲。
碼頭附近的海面飄滿了高麗士兵的屍體。
岸上躺着密密麻麻受傷的士兵。
這場突然而來的襲擊讓他們感到了一種徹底的絕望。
他們的戰船還沒衝出去,便被擊沉。
而那一道道紅光穿過船身,飛入船艙內竟點燃了被褥,輜重,連帶燒了一艘艘戰船。
營寨前,高正耀整個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望向海面,嘴裏不斷念叨,「他們不是人,是惡鬼,他們不是人,是惡鬼……」
此刻,他再也沒有了昨日的意氣風發,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懼。
當他們導致北狄樓船被全部摧毀之後,他只是感到吃驚,但無法切身體會。
而現在,他體會到了真正的絕望。
那些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