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逃,逃命啊……」
北狄士兵的身體緩緩倒下,他身邊的西涼兵瞳孔不斷放大。
接着他聽見一陣「嗖嗖嗖」的破空之聲。
他身邊的士兵不斷發出慘叫倒下,環顧四周,距他十米已經沒有一人站立。
有的人直接死了,有的士兵胸口,脖頸不斷有鮮血湧出。
而腿腳受傷的士兵不斷發出慘嚎。
終於,他捂住了耳朵,再也受不了,向後跑去。
但僅僅跑出五米,一把彎刀便劃破他的咽喉。
「不許退,退者死!」北狄士兵揚起手中的彎刀。
滿臉兇悍。
驚懼下,想要逃跑的西涼兵立刻收住腳步,不得不繼續往前走。
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
他們越接近城牆,傷亡越大。
尤其是五十米內,燕關士兵的火槍如同長了眼睛一樣。『
每次射擊,他們的傷亡成倍增加。
這時,首批衝鋒的六千人只剩下寥寥五六百人。
回頭望了眼滿地的屍體,即便是北狄兵也心中發寒。
這不是在攻城,更像是送死。
抬頭望向燕關城牆,五十米內,他們能夠清晰看見端着火槍瞄準他們的燕關士兵。
只要他們手中的火槍冒出火光,他們便要死了。
「嗚嗚嗚……」
撤退的號角突然響起。
北狄兵和西涼兵在聽見的一刻,丟下了雲梯,什麼也不顧就往回跑。
「砰砰砰……」
身後的槍聲還在繼續,他們身邊的人不斷減少。
但他們回到營寨,只剩了二百多人。
營寨門口。
古爾圖,科爾沁,骨勒,兀彥四人面色如霜。
往來騎兵不斷將戰場的情況傳遞給他們。
眼見第一波衝鋒的士兵段時間傷亡巨大,古爾圖立刻下令撤軍。
他們雖然是敢死王帳,但不是送死。
最終的目的還是要拿下燕關,不能莽撞。
「到底怎麼回事兒?」古爾圖令人將唯一活下來的百夫長叫來過來。
「火槍,他們的火槍兩百步外就能殺人!」百夫長的瞳孔因為恐懼現在還在放大。
「二百米外!」古爾圖吃了一驚。
晉州之戰的時候,他們北狄見識了燕王的火槍。
西北之戰,大頌軍隊也使用了火槍。
只是那時火槍的射程不過百米,而且射擊的速度還不如弓箭。
他們北狄人從小就擅長弓馬,幾乎人人是弓手,對這火槍雖稀奇,但沒有想過用火槍替換弓箭。
「大行在,我們的弓手還沒進入百米就幾乎死傷殆盡了,不會有錯的。」百夫長補充了一句。
其他三人聞言,望向古爾圖。
科爾沁道:「如此說來,這一定是燕王的新式火器。」
「大行在,不能再這麼打了,這才不到半天,六千人就沒了。」骨勒道。
他想成為北狄人,但眼看西涼兵一個個死去,他心裏也不是滋味。
兀彥沒有說話,他回憶起晉州之戰。
當時燕州兵馬突然拿出火槍,給他們西涼精銳造成了大量傷亡。
現在這一幕似乎又重演了,望向燕關。
他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恐懼之感,仿佛那是一座橫在大地上的食人巨獸。
只是他清楚,這一仗他們必須要打下去。
瘟疫讓燕州損失慘重,燕關也處在最虛弱的時候。
現在,燕關尚且能憑燕王的新式火器將他們擋在燕關外。
等燕王緩過神來,寧錦都司還能保住嗎?
「即便燕王士兵有新式火器,這仗也必須打下去,如果不趁着燕關最虛弱的時候拿下它,我們將再也沒有機會。」古爾圖說道。
他和兀彥想到一處去了。
燕王成長的太快了,與燕王較量的這幾年,他們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