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郡張府。
張謙聽完奴僕遞迴來的消息後,露出震驚的神色。
「他真的把水變成了冰?」
「老爺,千真萬確,小的親眼瞧見的,他進屋子也就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端出來一盆冰塊。」年輕家丁現在還不敢置信。
張謙怔住了,忘記了自己手裏還端着茶杯。
直到茶杯傾斜,茶水燙了手,他才回過神來。
接着,他如同彈簧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走,去燕王府。」
作為燕郡第一豪族,他張謙能把祖輩傳下來的家業做的這麼大,自然不是蠢人。
冰同金價啊。
在大頌最富庶之地的江南,恰恰缺的就是這個東西。
若是有了源源不斷的冰,那可就是源源不斷的銀子啊。
他心裏厭惡燕王府,張寒被抓,他更加厭惡,畢竟張寒和他張家暗中有不少交易。
燕王動了張寒便等於打了他的臉,所以,剛剛他正琢磨如何置燕王府於死地。
但現在他決定暫時緩緩。
何況,董家,楊家,呂家的派出的不是家主就是長子。
這三家一向和自己貌合神離,陽奉陰違。
這好事他自然不能給他們佔了,否則自己燕郡第一豪族這把交椅就坐不穩了。
到時,燕郡重要官員的職位,他們幾家也得讓出來。
所以,今日即便是裝,他也要裝出親熱燕王府的姿態,至於以後怎麼對付燕王府,先拿到製冰之術再說。
「老爺,要叫上黃家和杜家嗎?」家丁問。
「還用叫?他們一定比我們跑的快。」張謙拔腿就走。
來到燕王府,果然黃家家主黃宇,杜家家主杜銘都在。
而董家,呂家,楊家不僅長子在,家主也趕來了。
「呦,張員外不是身體不適嗎?」劉福抬眼看見張謙來了,故意出言譏諷。
張謙心裏怒極,他何曾被一個家丁羞辱過,但雖惱,他臉上卻陪着笑,「上午是有些不適,不過下午好了些便趕來了,畢竟燕王之命,誰敢不從。」
他望向黃宇和杜銘,這兩個老傢伙同時對他搖了搖頭,顯然兩人也被劉福譏諷過了。
於是心中暗道,為了製冰之術,先讓你燕王府得意幾日,等以後有讓你們哭的。
劉福心中冷笑,他看到了張謙眼底一閃而過的陰狠。
但他不是個膽小鬼,否則也不會冒着生命的危險救燕王。
轉過身,他來到趙煦面前,說道:「殿下,燕郡有頭有臉的三十八個大小豪族的家主都到了。」
趙煦點了點頭。
剛才他並沒有回覆提問的人製冰之術值多少銀子,就是為了等人全部到齊。
而對於對王府態度惡劣的張家他也沒拒絕。
皇帝趙恆把他送至燕郡,其實和流放沒多大區別。
根本沒像其他皇子那樣賜予豐厚的金錢,在封地也有諸多安排。
所以,他只能依靠自己賺取錢糧來建立自己的基業。
張家之流對他態度惡劣,他心中有數,但他沒必要和銀子過不去。
畢竟,他拒絕張家參與,就沒法掏出張家搜刮的民脂民膏,張家也定會千方百計阻撓,甚至想法設法竊取製冰之法。
而製冰之法十分簡單,很容易泄露,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想通此節,他說道:「三年來,本王瘋瘋傻傻,來到燕郡後也沒有同諸位見過面,不過昨夜本王夢中偶遇一位高人,他不但點醒了本王,還傳授了本王不少本領,而這製冰之術便是其一。」
古人因為缺乏科學素養,十分的迷信。
當代史書中記載帝王出生,都會寫一些天地異象,目的就是為了讓人相信皇帝是天選之人。
在這個世界也一樣,所以他故意這麼說,就是為了讓他們真真假假分不清楚,也為了震懾他們。
讓他們針對燕王府的時候心有忌憚。
果然,他這話一說出,眾人頓時議論紛紛,不少人露出驚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