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北門。
城門守將不斷望向街道盡頭,神色焦急。
他原本是謝家安插在禁軍中的人。
後來卻得到了蕭成的器重,於是謝家便讓順勢投入蕭成麾下。
「將軍,來了!」
突然一個士兵指向街道盡頭,只見一隊騎兵正狂奔而來。
騎兵中隱約能看見身穿龍袍的趙恆以及鳳衣的謝皇后。
見狀,他立刻讓士兵讓開道路。
騎兵到了近前,並不停下,而是直接闖出城門向北而去。
這時他赫然發現與皇上騎同一匹馬的人不是別人,卻是禁軍都尉韋浩。
想到自己也是謝家安插在禁軍中的人,他便沒有深想。
當騎兵全部衝出城門之後,他同樣領兵而去。
如果讓蕭成知道他是謝家的人,他的小命就完了。
「不對,走這裏!」
騎兵行出五里,謝皇后望見趙恆所在的騎兵隊向金陵碼頭而去,忽然叫道。
趙恆這時回過頭來,對謝皇后說道,「皇后,朕此番要去燕州避難,你是否要隨朕而去。」
謝皇后怔了一下,接着笑道:「皇上說什麼胡話,我們現在要去陽城,去什麼燕州?」
隨即,她突然面色一變,望向韋浩,「你不是國舅派來的?」
韋浩沒有說話。
趙恆點點頭,當下,韋浩帶的騎兵要比謝皇后的多,他根本不怕,於是道:「既然如此,這裏朕便於皇后分道揚鑣吧,雖說皇后與朕感情篤定,但是朕卻是再也無法信任勢族了。」
危機關頭,謝端能逼他立大皇子為儲君,接下來就能害死他,讓大皇子登基。
放眼天下,唯有去了燕州,他方能苟活。
這也是他被軟禁之後,思索良久才決定的。
說罷,他不再解釋,催促韋浩快走。
蕭成兵馬眾多,他們趕上來,自己就走不了了。
「皇上,不可……」謝皇后尖叫一聲。
但韋浩已經催馬向西北而去。
謝皇后想去追,但想到趙恆的聖旨就在身上,她猶豫了下,讓騎兵向陽城而去。
如果他落入蕭成之手,蕭成即便不殺她,也必會將聖旨付之一炬。
她怎麼能丟掉大皇子的儲君之位?
兩隊騎兵各自離去。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趙恆便抵達了金陵碼頭。
這時,醇王已經在碼頭等待,見到趙恆到來,他立刻將趙恆扶下馬,對趙恆道:「皇上,快點上船。」
趙恆也不多說,現在不是多說廢話的時候。
待他登船,商船便離開碼頭,駛向九江中,順流而下。
韋浩等禁軍士兵也登上其他商船,跟隨趙恆的商船而去。
不多時,蕭成領着大隊騎兵趕來,此時滔滔江水,滾滾東流,哪還有商船的影子。
「誒!」蕭成狠狠將頭盔摔在地上,「謝家,好你個謝家,我蕭家與你們沒完,還有韋浩,下次若戰場上見,我必殺你!」
說罷,他又望了眼九江,轉身回了金陵。
他需要把這件事告訴竇唯。
趙恆逃了,他們便不能逼迫趙恆下聖旨,立三皇子為儲君。
如今加上四散的傳言,三皇子就更不可能登上皇位了。
騎兵紛紛離去,這時江中一艘正在離去的商船上,董安從船艙中走了出來。『
望向金陵城,他微微嘆了口氣。
接着,又一人走了出來,卻是糜衍。
怔怔望着金陵,他眼眶微紅,嘆道:「王朝興衰如這江中之水,滾滾東流而不可阻擋,沒想到大頌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今後,這天下不會太平了。」
「糜大人何必傷感,沒有覆亡,就沒有重生,說不定將來會有一個更好的大頌。」董安笑道。
金陵繁華,但在金陵這幾年,他看到的只是紙醉金迷,墮落腐化,遠不如現在燕州欣欣向榮。
所以,他現在要離開金陵了,但是他卻沒有一點傷感,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