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愛卿所言正和朕心!」
趙恆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有了笑容。
他倒也一時忘了。
而且竇唯等勢族的口風變了,更給了他底氣。
於是他道:「朕意已決,不必再議。」
鐵木塔臉色沉了下來,「火炮」兩個字刺痛了他的心。
他再去看大臣們,發現其他大臣們紛紛點頭,似乎認同了梁開的說法。
這次恐嚇失敗了。
「既然如此,這便意味着戰爭,我們走着瞧。」說罷,他轉身退出大殿。
趙恆的心跳了一下,這下他便只能倚重燕王的火炮了。
如果火炮還是無法阻止北狄的入侵,他便只能……
畢竟,這也是為了大頌的萬萬子民的安泰。
擺了擺手,他令梁成宣佈散朝。
這時梁開又道:「皇上,北狄大敵當前,臣以為不可再給燕王開海之權,否則海寇襲擾北疆,等於是難上加難。」
「梁尚書之言極是。」竇唯大聲道。
韓錚,王子安等人紛紛出列附和。
「只是燕王索要海貿之權,若拒絕了他,他怎會誠心將火炮送來?」趙恆皺了皺眉頭。
梁開笑了笑,「不瞞皇上,我梁家不久前也有幸掌握了火炮鑄造之法。」
「什麼!」趙恆幾乎從椅子上站起來。
隨即他面色一沉,梁開說不久前,這不久只怕是很久了。
這些勢族竟然如此欺瞞他。
「燕王知道我們梁家有了火炮,便不會敝帚自珍,再告訴他,只要交出鑄造之法,我們便勸解各州商賈,不在商貿上為難他,以燕王之聰慧,必然不會不答應。」梁開繼續道。
趙恆眼睛眯了起來。
剛剛他對於送燕王為質子換取和平心動了。
這是為了大頌安泰,自己能安坐皇位。
既然他駁了北狄使節這個要求,燕王自然又成為平衡勢族的重要皇家勢力。
他道:「海貿之事,朕可以拒了燕王,但令燕王交出鑄造之法也不妥當,北狄細作猖獗,若不小心泄露,令北狄得到,我大頌豈不是再無優勢。」
沉吟了會兒,他繼續道:「不過朕會令他不得拒絕你們購買他的火炮,至於商貿的事,你們便不要刁難他了。」
「是,皇上。」梁開忙躬身回了句,臉上俱都是喜色。
他的目的基本達到了。
海貿的事,燕王撲了空,火炮的事,燕王也不能拒絕他們。
雖然得不到鑄炮之法是個遺憾。
但他清楚,燕王定然不會將這種秘密交出的。
至於商貿的事,本來就是拿捏燕王的。
燕王不賣他們火炮,他們就不允許燕王的貨物暢行。
定下此事,趙恆似乎十分疲憊,揮了揮手,示意散朝。
……
燕城。
兵仗司。
趙煦正在同王應說着火炮鑄造之事。
摺子他送出去,既然答應了給京師送去火炮,這自然是要辦到的,否則這就是欺君之罪了。
「不一樣?」王應確認了一遍。
「沒錯,給他們的火炮和王府親軍用的不一樣。」趙煦神秘一笑。
王應一頭霧水,「如何做到不一樣呢?」
「把白口鐵炮和灰口鐵炮造出來。」
高爐前,匠人們正在忙碌,有的在運輸礦石,有的在拉鼓風機,將熱風吹入高爐。
趙煦更進一步講解如何生產鐵炮的時候,王應相當的鬱悶。
因為他越來越聽不懂。
「你看,這就叫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趙煦道。
王應滿臉羞愧,在沒遇到燕王之前,他還是很自戀的。
總是覺得這天下的工藝沒幾個有自己了解的。
如今,他只覺的在燕王面前,他就是一個根本不懂事的幼童。
「殿下說的是,下官一定好好聽殿下講學。」王應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