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星斗匯聚成一條銀亮的河流掛在夏日夜空。
黑暗中,張家密室里忽然響起一陣壓抑的慘叫。
守在門外的管家張躍不禁打了個冷顫,那是張康的聲音。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張康跪在地上,用手去擋拓跋烈揮下來的鞭子。
但越是如此,拓跋烈鞭子揚的越高。
「臉上的傷口看見了嗎?這就是大王賞的,這全都是你的功勞不是嗎?」拓跋烈又一次狠狠把鞭子打向張康。
似乎是累了,他沒有繼續,而是在桌前坐下,「當年你在張家受盡欺凌,是我絞盡腦汁讓你入贅的袁家,你才能有今日,而你就這樣做事?」
張康渾身如同刀割般疼痛,但他不敢露出一點怒意,「統領大人,是小的錯了,是小的混賬,害大人被大王苛責,小的已經把盯梢的那個小子打了個半死扔到水牢去了,小的保證,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拓跋烈喘着粗氣,「最好如此,否則我活不了,你也別想活着,只是這番屈辱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出這口氣。」
張康爬到拓跋烈腳下,「大人,小的有個辦法,不用我們廢一點力氣,就讓他燕王難堪。」
「說。」拓跋烈眼中滿是怒色,他還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趁秋狩殺了燕王固然是計劃中的事,但在這之前,他也要讓燕王不舒服。
「大人,這次不僅是大王什麼都沒得到,袁家也什麼都沒得到,小的已經寫了密信準備送往范陽,袁立一向吝嗇暴虐,得知自己的東西被燕王搶了,定然找燕王的不自在。」
頓了下,他繼續道:「何況袁家一向視燕州為自家花園,燕王在燕郡招兵買馬,他本就心中不悅,上次墨翟前來,更是讓袁立猜忌。」
拓跋烈點了點頭,「只是你不怕他責怪你走漏了這次交易的風聲嗎?」
張康道:「小的只說是青風寨了出了叛徒,順便把天香樓的事也捅出來,到時連天香樓怕是要一起倒霉。」
「嗯,還算你有點腦子。」拓跋烈轉怒為笑,「還有,一定要先找到宋崖,不能讓他落在燕王的手裏,否則你張家全都得完蛋。」
張康臉色一白。
被燕王的軍隊伏擊後,宋崖到現在生死未知。
但正如拓跋烈所說,宋崖掌握着不少辛密。
如果讓燕王抓到了宋崖,燕王就會掌握張家和袁家與北狄來往的實證,那時就麻煩了。
「小的已派去找了,一旦找到他,立刻……」張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青風寨已經完了,現在宋崖對他而言沒有一絲價值,反而成了累贅。
拓跋烈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算是認同張康這麼做。
想起庫圖交給他的任務,他道:「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秋狩之事,從現在你便挑選死士潛入燕城,要做到即便張家被燕王燕王屠戮殆盡,這些死士也會如期策應。」
「是,大人。」張康見拓跋烈面色嚴肅,心提到了嗓子眼。
拓跋烈似乎是累了,揮了揮手,讓張康離去。
鬆了口氣,張康躬了一身,快步退出密室。
這時,他看見等在門外的張躍,氣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臉對張躍就是一頓耳光。
「廢物,你都找的都是什麼人?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張康罵道。
張躍只是點頭哈腰,不敢辯解。
就在這時,一個家丁急步走了過來,「老爺,水牢裏那小子沒氣了。」
「死了就扔亂葬崗去。」張康厭煩地吼了一句,徑直回了書房。
書房內,他將密信裝好,差人送往范陽。
「燕王,我不好受,你也別想舒服。」張康咬牙切齒,只想秋狩之日早點到來。
……
一日後。
袁立收到張康的密信,看了張康所書內容,他狠狠將密信拍在桌子上。
「燕王,又是燕王!」袁立望向掛在牆壁上的佩劍,拿起便走,「來人,調集五千騎兵,隨我去燕郡。」
「州牧大人,你這是怎麼了?」郭圖見袁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