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皇宮香梨院。
趙恆站在書案前,手拈一隻豪筆正在作畫。
頭時不時望向對面床榻上一絲不掛的俏麗宮女。
宮女眉目含春,望向趙恆的眼神中儘是挑逗,沒有一絲羞怯。
對深宮之中的她們來說,命運只有三種,或是年老色衰,到了年齡被遣散出宮。
或是像那些老嬤嬤一樣,孤老宮中。
而第三種則是微乎其微,也是她們最渴望的。
便是得到皇帝的寵幸,從此成為人上人。
所以,哪怕一點希望,她們也會使出渾身解數,討的帝王歡心。
「皇上,醇王到了。」梁成出現在門口。
趙恆微微點頭,並未說話,手中的筆不停,一刻鐘後,他落下最後一筆,方抬手搖了搖。
宮女會意,不情不願穿上衣裳,一路眼角留情出了房間。
待宮女離去,這時梁成對外面站着的肥碩男子一展手,「醇王殿下請。」
男子整了整衣冠,緩步而入。
見到趙恆,臉上立時堆滿憨厚的笑容,口中道:「臣弟參見皇上。」
「免禮,免禮,醇王,你看,朕畫的如何?」趙恆將醇王拉過去,指向圖上美人。
醇王見怪不怪。
與趙恆親密之人俱都知道他有這個癖好,自曰:玉女圖。
「皇上的畫技越來越爐火純青了,這女子真是栩栩如生,似乎能從紙上跳出來一般。」醇王豎起大拇指,不住稱讚。
梁成在一邊頻頻點頭。
趙恆面露得色,但轉瞬又轉變成遺憾,「宮中的女子美則美矣,不過……」
說到這,他故作沉吟。
醇王低低一笑,湊近趙恆,「皇兄讓臣弟來,臣弟便懂了,來之前已把蕭姑娘接到了別院。」
趙恆露出滿意的神色,「還是醇王懂我呀。」
笑了兩聲,他又道:「這段時間你去一趟燕郡,見見燕王,這次朕費了不少力氣把軍需的事拿下來給你,不能辦砸了。」
「去燕郡?」醇王苦着一張臉,「皇兄,那燕郡窮鄉僻壤的,多沒意思,臣弟派個信任的人去不行嗎?」
趙恆瞪了他一眼,「你第一次採辦軍需,總要做些樣子給那些大臣看看。」
捏起桌案上的畫作,他一邊欣賞一邊又說,「順便再把東西送到燕關,替朕犒勞燕關的將士。」
「是,皇兄。」醇王應了聲。
趙恆點了點,將畫遞給醇王,嘆了口氣,「朕也是沒辦法,朕想要帝王富貴,你想要吃喝玩樂,前提是大頌的江山安穩無虞,而當前朕最擔心的便是北狄,所以對燕州袁家不得不防。」
醇王搖晃着腦袋,「這些事太複雜,臣弟愚笨,聽不懂,不過皇兄讓臣弟如何,臣弟便如何。」
趙恆聞言,露出滿意的笑容。
正說着,一個小太監到了門口,對梁成耳語一番。
梁成忙向趙恆躬身賀喜,「皇上,童三回來了,此次還帶回上百北狄俘虜,據說是燕王伏擊了與北狄走私軍器的商隊所得。」
「哦?」趙恆大喜。
這些年,從燕州送來的戰報總是讓他心情煩躁。
原因便在於大頌軍隊在北狄人面前屢戰屢敗。
這無疑讓他這個帝王面上無光。
午門外的獻俘儀式已經很久沒有舉行過了。
童三帶回來的消息無疑讓他精神一陣。
此番,他又能站在午門城牆上,斬殺這些俘虜,接受官員和百姓的稱頌。
想到這,他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來。
「讓童三進來,朕要親自問問他。」趙恆說道。
梁成立刻讓小太監去了。
不多時,童三進來,將在燕郡的見聞如實回稟給了趙恆。
「燕王的王府親軍竟如此雄壯?」趙恆露出驚訝的神色。
自燕王病癒至今不過兩個月而已,這實在令他吃驚。
「千真萬確,燕王親軍現由常威統領,訓練有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