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營帳。
穆勒洪真與巴木旦等六位王帳大王正在汗帳中商議攻打的靈武縣之事。
眾人個個面色嚴肅,依然對白天遭受的炮擊心有餘悸。
這時銅牛王帳大王拉姆說道,「如果不趁着這次圍攻,滅掉大頌,殺了燕王,將來我北狄……」
說到這,他突然住了嘴,不再繼續說下去。
「拉姆說的沒錯,每次我們以為在火槍火炮上追上大頌的時候,他們總是要搞出來新的火槍火炮,長此以往,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出現,這次必須擊敗大頌。」彎刀王帳大王葛布說道。
他的父親薩哥爾在隨穆勒洪真第一次前往燕關的時候,被一枚炮彈擊中,慘死。
之後,他繼承了父親的位置。
可以說,燕王於他有殺父之仇。
「所以,這次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靈武縣,即便六十萬人死了五十九萬人,只要我們殺入秦州,便贏了。」巴木旦說道。
此戰,燕王定然也將大部分兵力集結於雍州。
摧毀了雍州就等於摧毀了燕王北方的兵力。
秦州通往司州的秦關,以及通往荊州的武關屬於內關,不會駐紮多少士兵。
其他三個王帳的大王點點頭,認同了巴木旦三人的說法。
對他們而言,燕王就像山林中的老虎。
而且是一隻在不斷成長的老虎。
即便現在獵殺這頭老虎很危險,但也必須將其獵殺。
否則,等他真的舉世無敵,他們就只會被老虎吃掉。
「你們不虧是我親自挑選出來的,這才是我們北狄人的血性。」穆勒洪真心中振奮。
白天的炮擊不但沒有讓他們感到挫敗,反倒激起了他們的戰意。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一道閃光從營帳的縫隙中照射進行。
望着營帳帳曼上一條白色的光線,穆勒洪真和王帳大王們俱都一驚,紛紛出了汗帳。
就在營寨的南方,一顆刺眼的白色光球此刻正拖着煙霧尾巴從空中徐徐落下,亮的像一顆太陽。
而太陽照耀的地方則是北狄士兵挖掘壕溝的位置。
儘管十分模糊,但他們能看見此刻挖掘壕溝的北狄士兵也停下來了。
甚至許多人跪在了地上,不斷磕頭。
「這是什麼?」穆勒洪真只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
從小到他,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東西。
其他人也是個個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過了一會兒,巴木旦突然說道,:「一定是長生天降下的吉兆,這次我們一定能擊敗大頌軍隊。」
說罷,他開始笑起來。
只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在臉上凝固。
「轟轟轟……」一陣雷霆般的炸響從大頌軍隊方向傳來。
然後,他們就看見光亮下的北狄士兵被炮火覆蓋,一團團火焰騰起。
而天空的白光在一個熄滅之後,馬上又會又一個升上天空,且距離他們營帳越來越近,暴露了更多挖掘壕溝的北狄士兵。
同樣,這些北狄士兵也遭受了無情的炮擊。
原本靜謐的黑夜,馬上就被爆炸聲,慘叫聲,哭泣聲充滿。
穆勒洪真等人呆若木雞,尤其是巴木旦。
觀察了一陣,他終於明白,這根本不是長生天對他們的賜福。
這能在天空中照明的東西,似乎也是大頌軍隊的,就像曾經的熱氣球一樣。
「這場戰事一時半會兒是打不完了。」穆勒洪真的眼睛眯了起來。
如此,他只能從十里外向靈武縣挖掘壕溝了。
頓了下,他繼續道,「但這點小小挫折不會改變戰爭的結局!」
說罷,他怒哼一聲,轉身進入營帳。
巴木旦等大王則對視一眼,表情複雜。
有了個東西,他們不但無法在夜裏挖掘壕溝,今後也無法發起了夜襲了。
這場戰爭對他們而言,又變得難了一些。
不過,他們雖然犯愁,但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