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上帝!」
一團巨大的濃煙在爆炸之後從戰場衝上天空。
耳朵被巨響震的嗡嗡響的哈里曼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嘆息。
韋斯利也用不可思議地眼神望着爆炸的位置。
這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威力最大的爆炸。
爆炸附近的六門榴彈炮被完全摧毀了。
「願上帝保佑我們。」韋斯利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心裏越來越不安。。
經歷過大小無數場戰鬥的他很清楚,一件新式武器投入戰場,會給敵人造成巨大的壓力,嚴重削弱己方的士氣。
在沒有找到反制這件武器的辦法之前,很難重振己方的士氣。
不必去觀察,他就能想像現在的聯軍士兵已經惶惶不安。
唯一能支撐他們繼續戰鬥的信念便是他們在保衛天竺這個不列顛的資產。
還有,一旦他們在東土失敗,西土本土在未來可能也會遭受威脅。
就像他們來到東土燒殺搶掠一樣,誰也無法保證大頌會不會報復他們。
雖然,這是一種做賊心虛的表現,但不是不可能。
「我們不能像傻子一樣站在這裏,必須做點什麼,讓士兵向天空射擊,把這些鬼東西都打下來。」韋斯利沉思的時候,哈里曼突然瘋了一樣叫囂起來。
他從身邊士兵手裏奪過線膛槍,便瞄準了空中飛艇。
其他軍官見狀,紛紛效仿。
壕溝里也有不少士兵反應過來,舉槍向頭頂射擊。
「砰砰砰……」一時間,聯軍工事上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只是,他們的反擊註定是屠戮的。
一番射擊,他們不但沒有對飛艇遭受任何傷害,反而落下來的子彈卻傷了不少自己人。
「混蛋!把火炮豎起來,一定要把它們打下來。」見火槍射擊不但沒有成效,還誤傷了自己人,哈里曼惱羞成怒,繼續咆哮着下令。
韋斯利因為與大頌軍隊交過手,此刻倒是比哈里曼更加冷靜,他立刻阻止,「夠了,哈里曼,你以為對面的大頌軍隊比你還蠢嗎?他們一定考慮了所有的情報, 才讓這個鬼東西飛這麼高, 滑膛炮的射程的確很遠,但那是平射, 垂直射擊不可能夠的着,就像我們的火槍一樣。」
正如韋斯利想的一樣,飛艇的高度的確是經過計算的。
在燕城的時候,王崇便按照不列顛的火槍火炮水平試驗過了。
他們把對方的線膛槍按最平射大射程九百米算。
當線膛槍垂直射擊, 距離只能達到四百三十米左右。
至於炮彈, 由於對方使用的還是實心彈。
實心彈的重量比錐形鉛彈可大多了。
這意味着實心發射出去之後面臨更大的空氣阻力和重力。
飛的越高,這股限制的力也有越大,就像有手把炮彈往回扯。
所以,他們野戰滑膛炮的射程在三千米, 但垂直發射堪堪就到六百米。
「你說得對。」哈里曼被韋斯利一頓罵, 一下冷靜下來,渾身冒出一層汗。
如果他下了這個命令,估計會有更多的士兵被自己人殺死。
這會成為他們軍旅生涯上的污點。
接着,他望向韋斯利, 再也沒有了從抵達天竺就維持到現在的高傲。
一開始, 他是認為韋斯利不如自己。
現在他終於徹底明白,換了誰在麻六甲都會遭受慘敗。
「韋斯利,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哈里曼完全沒了主意。
遭受對方炮擊,無法還手也就罷了。
現在, 又有一個飛在天上的東西, 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時刻威脅他們的生命。
「沒有辦法, 只能履行屬於我們軍隊的職責, 堅持與我們不列顛的敵人戰鬥到底,我們的犧牲或許比他們多,但即便如此也要戰鬥到最後一個人, 取得最後的勝利,這就是聖戰, 我們必須剷除異端。」韋斯利高聲道。
哈里曼點點頭, 「沒錯, 他們是魔鬼,是異端, 而我們是正義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