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十。
葛玉珠應高中同學之約,獨自開着二哥的寶馬往縣城去。
前幾天,有高中同學得知她今年回老家過年,然後沒幾天,就有了今天的同學聚會,班長親自打電話請她務必參加。
還拿話激她,說什麼——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窮同學了?
這話聽着就刺耳。
她沒法再拒絕,只能答應。
這不,這天上午她稍作打扮,就開着二哥的寶馬往縣城去。
不是她想這麼高調,她也想開一輛普通一點的車。
但……
這次他們回老家過年,大哥讓人安排的五輛車,除了這輛寶馬,就是奔馳、奧迪、賓利。
其中奔馳兩輛。
相比之下,二哥這輛寶馬已經是五輛車裏最便宜的。
這大過年的,公交車也不多,她總不能為了低調,故意去坐公交車吧?
她覺得刻意坐公交車來彰顯低調,反而容易讓人覺得她在裝。
沒奈何,只能開寶馬了。
只是,這輛車她以前沒開過,開着有點不習慣。
……
同一天。
陳易心情複雜地坐公交車來到縣城,換了一輛公交車,準備去竹林鄉的竹林中學。
年前相親談的女友黃琴,隨着她回魔都上班,不出他的意料,大年初八那天晚上,就跟他用短訊分手了。
他不甘心,打電話過去,結果還是一樣。
理由?
她說她媽媽不同意他倆在一起。
他除了接受現實,別無它法。
他今天去竹林中學,就是想過去和竹林中學具體談談如果他調到竹林中學上班的話,能給他哪些待遇?
是不是真的會分他一套房子?
黃琴那裏,他是心灰意懶了。
一個因為他窮而不願意跟他結婚的女人,分了,他心裏雖然挺失落,卻並不太遺憾。
作為曾經的學霸,他心裏也是有傲氣的。
誰願意娶一個嫌自己窮的女人呢?
公交車經過竹林中學的時候,陳易從車上下來,將單肩包搭在肩上,往前面走了幾步,腳步略頓,抬眼看了眼馬路對面竹林中學的大門,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悶着頭就橫穿斑馬線,腳步很快。
一聲長長的剎車聲響起,陳易一驚,立即停下腳步,扭頭循聲望去。
下一秒,他橫着飛了出去。
一輛銀灰色寶馬追着陳易飛出去的身子又往前沖了一米多,才終於停下。
車裏駕駛座上的葛玉珠驚得臉色煞白,手腳冰涼地坐在座位上,半晌都沒敢動一下。
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路口沒有紅綠燈,只有斑馬線,她遠遠就按了喇叭,剛剛那人明明已經在路邊停下腳步,為什麼會突然快步衝上馬路?
等她看見的時候,立即踩剎車都來不及了。
人……撞死了嗎?
不會撞死人了吧?
她突然打了個激靈,連忙摘下身上的安全帶,推開車門,慌慌張張地下車。
陳易感覺身體就跟散了架似的,倒在路上,他眼前陣陣發黑,不由咧嘴苦笑,真是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放屁都砸腳後跟。
前兩天才被分手,今天又被車撞,這是流年不利?還是應該叫禍不單行?
……
徐家村。
徐同道坐在徐恆兵家的魚塘旁邊,一邊曬太陽,一邊釣魚,暖和的陽光曬在臉上、身上,曬得他渾身懶洋洋的,昏昏欲睡,還真舒服得很。
來這裏釣魚,是他前兩天在村里閒逛的時候,遇見徐恆兵,徐恆兵熱情邀請的。
正好他這幾天在家裏待得也有點無聊,就隨口答應下來。
他弟弟徐同路此時就在他不遠處的另一個釣位釣魚。
這樣的日子裏,曬着太陽、釣着魚,確實是一大享受。
他褲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手機鈴聲將他的昏昏欲睡的睡意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