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一片寂靜之中,有人開口了。
提問的是一名老者,剛才的兩名保鏢便是他身邊的隨從,而保鏢的死也讓他意識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雖然這讓人充滿了無力感,但他卻不得不承認,外面肆虐的怪物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夠對付得了的。
並且,他還知道一些別的內幕。
比如基金會分部已經全面撤離了x市,這意味着即便是專業的除靈機構,也暫時無法應付風衣男製造出的怪物。
正如風衣男所說,也許已經沒有救援了。
不止是被怪物絆住了腳步的救援小組,基金會也徹底拋棄了他們這些被困在機場的人。
設身處地,倘若他是石會長,也不會在未了解災害具體情況之時貿然出手。
有時為了更長遠的考量,犧牲是必要的。
只是,沒有人願意自己處於被犧牲的一方。
「我的目的?當然是將這個世界變成我希望見到的樣子。」電視屏幕中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了屏幕正中間,「而在場的諸位正是能夠幫到我們的人。」
「此話怎講?」
人群中有人迫不及待,顯然是動心了。
雖然明知道風衣男是敵人,但對於生存的渴求卻終究佔據了上風,他們其中的大多數都是辛辛苦苦打拼到了今天,才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擁有的越多,就越是放不下。
「我知道諸位手中掌握着改變這座城市的財富和權力,所以我希望諸位能夠隨我一起改變這個世界。」
「沒問題。」
「你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但是請不要傷害我們!」
人群中立刻有人做出了響應,作為各個領域的佼佼者,他們深知一時的意氣之爭並不重要,識時務者為俊傑。
而且,只要能活下來,承諾隨時可以反悔,待基金會找出了這個瘋子的弱點,將其一舉消滅,任何留下的承諾也都成了泡影。
「可是我信不過你們。」
風衣男說道,「我早就發現,人與人的關係脆弱不堪,我能夠信任的,只有怪談本身。」
「什麼意思?」
最初提問的老者皺起了眉頭,他似乎……隱約之中聽明白了風衣男話中的意思。
風衣男說,祂信不過人類。
而剛才被那個突變男人殺死的,是他的貼身保鏢,所以老者也注意到了那個男人突變的全過程。
他確信,至少在向警局打電話的時候,那個男人還是一個人類——就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
「我想,和你們進行一場遊戲。」
「你們所看到畫面,相當於一個沙漏,當由你們自己創造的怪物掃平了所有街區,他們就會聚集向這裏,這給了你們……大約30分鐘的時間。而我給出的指令,是『殺死所有活着的人類』。」
「所以只要在他們到來前徹底捨棄了人類的身份,就能活下去。」
「而我在剛才,已經給了你們提示。」
「接下來該如何選擇,就由你們自己決定了。」
「倒計時,開始。」
風衣男從屏幕上消失了,幾個街區的投影呈現於眾人眼前。雖然人們在第一時間建立起了防線,但在那些無法理解的怪物的襲擊之下,防線遲早會節節敗退。
可是……
捨棄人類的身份!
他們自然知道這句話的分量,屆時被一起捨棄的,還有人類的立場。
身為基金會的會員,他們多少對於基金會對待超自然生物的態度有所耳聞,即便是那些確定了不會對社會造成威脅的物種,也會遭到強制收容。
往壞處想,他們作為被基金會捨棄的棄子,就算僥倖活了下來,本部恐怕也會利用這個藉口將他們「封口」,以免損害基金會的聲譽,而本部最不缺的,就是對於超自然生物痛恨至極的劊子手。
基金會的現任會長,正是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前段時間廖生川的死,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是,既然已經被基金會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