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之間,又會不會有某種不可知的聯繫。
教書先生為何會出現在長安城。
他出現之後,書院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
教書先生和衛光明之間又有什麼潛在的聯繫。
王景略仿佛抓住了什麼,仿佛又什麼都沒有抓住。
「書院不得干涉朝政,是夫子定下的鐵律。」
這時,王景略仿佛要給自己打氣一般,聲音嘶啞的說道:「如果書院真要像西陵神殿那般行事,這些年來早就已經動手了。」
許世看着雲層外黯淡的日頭,眼眸里閃爍着幽光,緩聲說道:「我從來不曾懷疑過夫子,但你要知道,哪怕是再偉大的人物終究有老去死去的那一天。」
「一旦夫子離開這個世界,書院後山那些人不甘寂寞怎麼辦?」
「如果他們開始干涉朝政,皇權旁落、國將不國,我大唐……還是如今這個大唐嗎?」
「更何況,我相信以夫子的神通,即便他遠在萬里之外,也應該知道長安城內發生的事情。」
「教書先生會不會和夫子達成了某種默契。」
「或者說,教書先生和書院有着某種聯繫。」
「你也說了,教書先生看起來很年輕。」
「而夫子,卻已經很老了。」
「從教書先生帶着你直接闖入了陛下的御書房這事來看,他行事一點忌憚都沒有。」
「什麼規矩在他眼中,恐怕都沒有他的拳頭大。」
「有這樣的人留在長安城,始終是一個不安穩的點。」
「而且,除了這個教書先生之外,還有一個十三先生寧缺。」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寧缺便是書院入世之人,不然書院不會同意他去邊塞去荒原。」
「我看過此人在軍部的履歷,必須承認他是一個很優秀的軍人,然而越是如此我越是警惕,因為一名優秀的軍人必然冷血無情,而且必須有野心,無論是對戰功還是疆土,那種野心都像野火般無法撲滅。」
「大唐強盛千年不衰,是因為我們不像那些匍匐在神殿腳下的可憐蟲,我們對世外之人心存敬畏,始終警惕,不曾臣服。」
王景略搖了搖頭,說道:「然而帝國千年書院亦千年,如果真會發生什麼事情,幾百年前已經發生,想來不會專門留到我們這個年代。」
許世說道:「那是因為書院千年以來只出現了一位夫子,也只有夫子才能教出那些有能力動搖我大唐國本能力的學生。」
「而現在,又一位教書先生出現了。」
「夫子卻沒有對他動干戈。」
王景略低頭,沉默無語。
許世寒聲說道:「生老病死這都是昊天安排給人類的命運,如果夫子沒有離世,自然不需要我們多擔心,然則如果夫子離世,我們又該做點什麼?」
王景略覺得老將軍的擔心有些多餘。
因為,如果那教書先生真的要對大唐不利。
在御書房,他早已經隨手滅了大唐皇帝和大唐御弟。
但是,他沒有。
「為什麼您如此堅持?」
王景略問道。
許世眯眼回憶往事,臉上深刻的皺紋就像是被雨水沖涮過的黃土般溝壑畢現,聲音微啞說道:「因為書院曾經出現過一個軻瘋子,但凡是瘋子都有可能讓整個大唐陷入危局。」
「無論是這個教書先生,還是寧缺,都有可能是這樣的人!」
說完這句話,老將軍劇烈地咳嗽起來,痛苦地咳嗽聲迴蕩在空曠的房間裏,就像是戰場上漸趨破毀的戰鼓發出的聲音,過了很長時間他才艱難地重新直起身體。
……
皇宮之內。
昏迷了一晚上的大唐皇帝李仲易醒了過來。
他靠坐在榻上,平靜的看着下首的弟弟,忽然間,他的眉頭痛苦的皺了起來,急忙用手帕掩在唇上把咳嗽堵回胸腹間。
「皇兄,衛光明和顏瑟大師留下來的一些東西太過重要,總不能流落在宮外。」
親王李沛言沒有注意到皇帝臉上的痛
第17章 大唐不安,這樣的人